接下來便是無盡的厮殺,人影們依舊重複着先前逃竄的動作,直至被那黑色的人影一一殺死。
不知過了多久,江錦霜終于在秘境裡見到了孤雲司來的人。
一個高大的身影率着一群人來到黑色人影面前,高大身影勸道:“收手吧,為何我們已經做到如此地步了你還要來打攪呢?”
黑色人影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态度。
他走近來,一道光自他的指尖射出,徑直穿過了那高大身影的脖頸。
“不自量力。”黑色人影剛要松懈,卻被那群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那穿過人脖頸的一擊落在了地上,正是現在留在地上的小坑。
秘境到這裡就結束了,天剛一亮,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江錦霜和漼寒天順勢躲到了平安客棧的屋檐下,看着雨點從檐角滑落,江錦霜忽地聽到了小蓮的聲音。
“先生,您又來了?”
那聲音忽而近在咫尺,又好像是從千裡之外的遠方傳過來,讓江錦霜聽不真切。
“先生,我要走了。”
又一聲,這次江錦霜聽得真真切切,他順着聲音望向前方,發現小蓮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們這個方向。
江錦霜都要控制不住地走過去了,卻發現雨滴穿過了小蓮的身體落到了地上。
“再見。”小蓮揮了揮手,轉身便走,卻在轉身的那刻消失不見。
江錦霜隻感覺從未見過這麼大的一場雨,正常的雨下一會兒也便停了,可這場雨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如既往地大。
雨水好像要把這兒發生過的事全部沖刷掉,帶着那些哀嚎和苦痛流往不知何方。
江錦霜身上常帶着他母親送的箫,母親還在世時他還願意去上上老師的課,學習如何用樂聲制敵。
每當這時他總會後悔,後悔沒在母親去世之後好好繼續聽老師的課。
他拿出箫,順着雨聲吹了起來。
樂聲凄婉,愁緒仿佛順着他們站的地方傳遍了整個三平鎮。
漼寒天沉默地站在一邊,等江錦霜一曲畢,他問:“前輩吹的是往生咒麼?”
江錦霜收了箫,驚詫他吹得這麼蹩腳,這小子居然能聽出來。
漼寒天繼續道:“司徒長老曾教過我一點,但我還沒學會。”
話音剛落,就聽到從房檐上傳來一個聲音。
“何人在此?”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錦霜往外走,擡頭便看到了立在客棧頂上的謝挽卿。
謝挽卿在看到他時臉色一變:“你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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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錦霜上次來時,孤雲司的大門還緊閉着,他還記得那時謝挽卿讓他回時的語氣。
“對了,”站在大門前,謝挽卿開門的手一頓,回頭看向漼寒天,“不做個自我介紹嗎?”
“天月門,漼寒天。”漼寒天低頭行禮,沒看到謝挽卿臉上的一點厭惡。
“我當他是你們門派的才帶過來的,”謝挽卿又道,“你能保證他進去了之後絕無二心嗎?”
若是從前的江錦霜聽到這話,必定會一氣之下轉身就走,可剛看到三平鎮的慘狀,再看着謝挽卿,他定定道,“我保證,他絕無二心,絕不會做有害孤雲司的事。”
聽到他的保證,謝挽卿又挪了挪視線看向漼寒天。
“好。”她轉過身去,擡手在石門的凹槽處注入靈力,一聲巨響之後,石門應聲而開。
石門之後,一片缟素映入眼簾。
“什麼都别問,也不要到處亂看,”謝挽卿往前走了幾步,“我帶你們去見我父親。”
沿路的所有建築都被挂上了白布,三人一路無言,終于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來到一個煙霧缭繞的大鼎前。
鼎後站着一個人,他聽到來人的腳步,轉過身來便看到了江錦霜和漼寒天。
“卿卿,我記得我應該說過不準外人進入孤雲司吧?”這人聲音不大,但說出的話總感覺不怒自威?“你師兄剛過身,就不能讓他安心地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