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寒天用了靈息。
為了方便,江錦霜也同樣用靈息回答他:“說什麼呢?你不厲害的話,江湖裡還能挑出幾個厲害的年輕人啊?”
江錦霜将這話傳回去後就沒聽到漼寒天的回答了,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發現人正蔫着呢。
“怎麼了?”江錦霜正對着他的臉問出這句話,漼寒天有些意外地将頭往後仰了仰。
“我在拜入天月門前,”漼寒天傳過來這句話之後面上微微有些猶豫,但還是把他要說的其他話也一并傳了過來,“是個乞丐。”
江錦霜聽到這裡才反應過來這小子在鬧什麼别扭,感情是因為他最初開玩笑時問的那句話。
但不知為何,聽到漼寒天說乞丐兩個字,他的腦海中忽地想起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那個在墨淩的水鏡中看到的小乞丐。
“乞丐又怎麼了?”江錦霜挑了挑眉,“多少人生來可沒你這條件,又能打悟性又高的。”
江錦霜一頓,又添了句:“長得還這麼清秀,得遭多少姑娘喜歡是吧。”
他嘴裡有一句沒一句地胡亂誇着,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江錦霜也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對嘛,這樣多好,開心就行,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不是乞丐了,是司徒長老的弟子,我的朋友。”
“多謝前輩。”
看漼寒天臉色不錯,江錦霜也不自覺地哼起了歌來。
來儀閣介于孤雲司與天月門之間,孤雲司遭難,玄青宗掌門大抵是被周彌先派人就近押至了來儀閣。
來儀閣前掌門,也就是上官允的父親死于人魔大戰,上官允正值年少,剛即位時雖有不少質疑的聲音,但過了這麼些年,他威名在外,人人都稱,這世上沒有上官允撬不開的硬嘴,那些質疑他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
這玄青宗掌門若落入他的手中,那可是沒好果子吃的。
而江錦霜此行,則是為了玄青宗掌門那時口中所說的,告知他成仙法子的那個所謂“恩人。”
來儀閣人人擅長機關秘法,為了防止魔族入侵,宗門之下設有無數機關。
江錦霜站在劍上望着來儀閣頂,他施法朝來儀閣打入了一道傳音符,淡淡開口:“來訪者,江錦霜。”
不多時,幾個弟子從中走了出來,最前面的弟子行禮道:“前輩,宗主命我們帶您進去。”
他們施法撤了宗門口的一部分機關,漼寒天這才将劍緩緩落下,江錦霜剛落地朝來儀閣大門走了幾步,一個飛刀就從大門處的凹槽小洞裡朝他射了過來。
江錦霜看到那飛刀,臉上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側頭輕松躲過,回頭看漼寒天,發現他已經用手接住了幾個飛刀。
“上官允,你出來,玩夠了沒有?”江錦霜一臉無奈地朝門口道,就見剛才朝他說話的那弟子已經換了身裝束,弟子撕下一邊臉上的人皮面具邊道:“測試通過,你可以進去了。”
看着那張欠揍的臉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江錦霜皮笑肉不笑地上前給了他的肩膀一拳:“你平時整整我也就得了,沒看到後邊還有個人嗎?”
上官允擡手将他的手挪開,笑得一臉純良,他露出兩個虎牙來:“看到了,那他不也沒事嗎,你瞎擔心什麼?人小兄弟功夫挺好的。”
說罷,他拉開江錦霜走到了漼寒天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漼寒天後退一步行禮道:“晚輩見過掌門。”
上官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行了,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江錦霜轉過身來,就聽上官允道:“你是那個在秋山試劍上打得最狠的那個小子,我家每次去的人都敗給你來着。”
漼寒天抿嘴不言,江錦霜走過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上官允,我這次來找你是有正事的。”
聞言,上官允看向他問:“你是為了周掌門押來那個人吧?”
“帶你去看可以,但我有個條件,”上官允湊到江錦霜的耳邊問,“告訴我剛才孤雲司那個方向究竟發生什麼了?”
江錦霜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耳語弄得渾身不自在,上官允見狀輕聲一笑,擺了擺手道:“不逗你了,跟我進來吧。”
來儀閣内路徑錯綜複雜,饒是江錦霜曾不知來過多少次了也會對這裡的路感到頭疼。
據上官允說,是為了防止有人劫獄。
來到關押玄青宗掌門的地方,偌大的牢房内,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被鎖在了牢房正中央,而邊上的牆壁上,挂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