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寒天指了指桌子:“我在這裡睡就好了,一張床可能有點……”
好熟悉的一句話。
對待這種臉皮薄的小古闆,隻需要江錦霜一句話。
“沒關系,一起睡,”說着江錦霜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對方過來。
一個動作任不同的人來看會有不同的理解。
看着漼寒天震驚的眼神,其中還夾雜着些躍躍欲試,江錦霜便勾起了唇。
看上去是邀請。
巧了,他就是這麼個意思。
了過了許久,桌邊那人的腿腳就如同灌了鉛一般不曾挪動,江錦霜閉了閉眼,有些無奈,最後妥協,開始脫着自己的鞋襪。
“你看你,”江錦霜剛低頭脫下一隻鞋,話還沒說完,面前的光就被遮住了。
漼寒天的聲音自他身前傳來:“前輩,我幫您脫。”
什麼?
讓來不來,這會兒居然上趕着替他脫襪?
江錦霜手上的動作一頓,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想着一直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頭,一不做二不休,江錦霜索性直接擡頭,嘴裡還在說着“那你來”,臉卻忽然和漼寒天的對上了。
那一瞬間,江錦霜蹭上了對方的鼻尖。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前輩,”江錦霜見漼寒天說完這兩個字後吞了口口水,眼神裡夾雜着某些不可言說的情愫後,心都要跳出來了。
“怎,怎麼?”
江錦霜話音一落,漼寒天忽然用手撐住床榻往下壓,某人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被對方壓在了身下。
聞到了對方身上一股不那麼明顯的香味,江錦霜平躺着,有些不自在地開口問:“不是要幫我脫鞋嗎?”
這不說還好,一開口,漼寒天原本與他對視着的眼神忽然往下移,最後停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嗯,是要脫的,”漼寒天這麼說完,手就順勢移到了江錦霜的腳上,單手就将他的鞋襪褪了個幹淨。
感受到腳踝處傳來的熱量,江錦霜抿了抿唇:“好了,你……”
柔軟的觸感頓時包裹着他的唇,那香味侵入江錦霜的鼻腔時,他睜眼便看到了漼寒天近在咫尺的臉。
沒有絲毫準備。
即便是看到了對方如同預告的眼神,江錦霜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但轉念一想,總不能讓人下回想親的時候還提前說一聲吧。
思緒越來越亂,漼寒天像是感受到江錦霜愈發不穩的呼吸聲,十分體貼地停下了動作,轉而吻住對方的耳垂:“緩一緩。”
江錦霜大口喘着氣,眼神迷離地看着床簾上挂着的穗子,好久才緩了過來,還有心思伸手推着身上的人。
“你先起來,我……”
可平時百依百順的人在此刻倔得像是另外一個人一般,任江錦霜怎麼推,漼寒天還是巋然不動。
感受到他的動作,對方伸手握住他那隻不安分的手。
十指交纏落在榻上。
衣服是怎麼沒的,江錦霜不記得了。
随着紅色的簾子被輕輕放下,江錦霜雙手環着漼寒天的腰,主動迎合着對方親吻的動作。
肌膚交觸的地方,都泛起了一層熱。
一隻手緩緩地遊到了他身後,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江錦霜急切地問:“慢着,你不會真的要……”
話還未說完,對上漼寒天那一臉我見猶憐的表情,江錦霜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好半晌才無奈地放手:“算了,你來吧。”
誰讓人孩子還小呢。
他這是謙讓。
隔天一大早,江錦霜睜眼就感覺昏昏脹脹的,他剛準備坐起來,腰間便忽地一抽痛。
身旁人不知何時已經不在房内了。
他忍住想要一掌将自己劈暈的沖動,艱難地轉身穿衣服。
謙讓個頭。
他這輩子都不想謙讓了。
剛系好裡衣,江錦霜正準備忍着腰痛繼續穿下去,就見房門被人推開,漼寒天腳步輕快地從外邊走了進來。
一個神清氣爽,一個卻連給自己穿衣服都費勁。
江錦霜更想抽自己了。
他輕哼一聲,将手上的衣服放在一邊,命令般地朝漼寒天擡了擡下巴:“你幫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