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好幾波人如此盯着看,這樣都不怕他們發現,是在把他們當傻子麼?
在這期間,其實隻要他們二人發現了不對勁,隻要他們想,便能立馬離開鎮子。
但真正的作局者,是不會如此輕易地讓自己的棋子離開棋盤的。
能讓這人如此輕蔑地對待他們,真相就隻有一個了。
那就是這人一定十分笃定,即便他們二人發覺了什麼,到了此刻,也一定是逃不出這裡的。
方才江錦霜轉身在客棧内到處看,是為了找出一點蛛絲馬迹。
想要布局,那必然要用掉不少的靈力。
如此才能搭建一個能夠困住他們的樊籠。
果不其然,在客棧的一角,江錦霜看到了用來維持結界而溢出的一丁點靈力。
雖然如此果斷地便給人下定義的确不太合适,但在那人身邊待了這麼些年,江錦霜對他的法術痕迹也是算熟悉的了。
既然江言楓如此大費周章地為他們造了這個局。
那他,欣然入局。
走道邊的所有房門都緊閉着,等他們走到走道盡頭時,兩間開着房門的房間映入眼簾。
如果此處的一切事物都是江言楓制造出來的話。
江錦霜想到這裡停下了腳步,他看着面前房間裡的陳設,忽然開口:“漼寒天,我先提前提醒你一句。”
他們走到這裡,江言楓幹脆裝都不裝了,那些房間裡的聲音此刻盡數消失,整個走道又陷入了寂靜。
漼寒天偏頭看着江錦霜:“什麼?”
“我猜你也應該察覺到了,所以多的我也不說了,”江錦霜舉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若真照那老頭所說,每個房間隻能住一人的話,你猜一個房間究竟能不能進去兩個人?”
話說到這裡,那便是不能了。
其原因,想也知道。
特地向他們說明一個房間隻能住一人,估計就是為了将他們二人分開。
“還未到時候,他應該不會對我們下手,”江錦霜伸手來到漼寒天的下巴處停住,再将手反過來用手背蹭了蹭漼寒天的臉,“不管有沒有出事,你都要記住,先保護好自己知道了嗎?”
“好,”漼寒天輕輕應下,用自己的手握住了江錦霜貼在他臉上的手,“您也一定要小心。”
“哎呀,還擔心起我來了,”江錦霜故作教訓的語氣,“我這樣的人,雖然過得不會太快活,但最是活得長久。”
說了這麼多,江錦霜笑了笑,邊抽回手邊說:“好了好了,趕緊休息吧,說不定你一覺睡醒,我們就能一塊出去了。”
見漼寒天還是不動,江錦霜不禁笑他,又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他這才願意轉身走進去。
“漼寒天,”江錦霜忽然還想說些什麼,就見漼寒天回過頭來,可下一刻,他眼前一黑,等他反應過來時,面前的場景已經變了個樣。
是剛才他們從外面看到的房間模樣。
看來,隻要有一人進了房間,就算他們同時進了。
江錦霜想着,邊在房間裡走動,還時不時地伸手觸摸着房内的擺飾。
這裡仿佛一切正常。
可當他轉身看向房内正中間的那張桌子時,桌上擺放着的一盤糕點吸引了他的目光。
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面,擺放着一碟荷花酥。
各人做荷花酥,做出來的模樣各不相同。
可江錦霜面前這碟,卻是做得和他們在鎮上買的那荷花酥一模一樣。
江錦霜緩緩走到桌邊,伸手拿起了一塊荷花酥。
“你什麼意思?”江錦霜看着那塊荷花酥,問出去的話卻沒能得到回應。
這倒是讓江錦霜又想起了秋山試劍那時,江言楓作出一副慈父模樣,貼心地給他遞來糕點。
不止這回,還有先前的許多次,江言楓在他面前總是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等待着自己不成器兒子回家的老父親形象。
如果不經曆後來這些事,江錦霜或許還會為他所做的事感動幾分。
可現在看着手中的荷花酥,不知怎的,江錦霜隻想吐。
邊裝得有多愛自己的孩子,卻邊計劃着殺掉他們。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靜清宮宮主。
江言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