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霜視角一轉,看到了地上的那朵花。
想起方才的情景,他有些好笑地看向謝挽卿,挑了挑眉問:“食魂花?”
謝挽卿環手點了點頭,頗有一種要告狀的陣勢:“對,不過呢,某人一直讓我幫他用這花替你恢複記憶,結果剛開始就叫停了。”
“啧啧啧,”謝挽卿轉而看向漼寒天,“你倆這事已經瞞不住我們了,不用遮遮掩掩的。”
周殷骞也認同地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江錦霜愣了愣,剛轉頭看向漼寒天,就聽到了李二在一旁天真地問:“什麼事?”
搪塞過李二,江漼兩人與剩下的人分開。
踩在劍上,想着剛才撒的謊,江錦霜忍不住笑出了聲。
“前輩笑什麼?”漼寒天環在他腰間的手摟得更緊,兩人幾乎肌膚相貼,江錦霜笑着解釋,“誰讓你和李二說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的?”
想起漼寒天那一臉正經地出說“哥哥”兩個字,江錦霜就後悔剛才怎麼沒能用法術記錄下來,這樣以後日日都能聽到了。
“随便想的。”
江錦霜聞言點了點頭,腦子裡又蹦出一個壞點子:“這樣啊,好吧。”
他在心裡默默數着數,等到身後人差不多放松下來後,忽然出聲叫了句“師父”。
這下漼寒天算是徹底不出聲了,腳下的劍慢慢飛得不穩,從他的動作看來,此人應當是緊張了。
“别這樣,”江錦霜還不嫌事大地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句,“師,父。”
本以為調侃對方幾句應當沒什麼,可兩人忽然急速往下落,江錦霜才催動神力形成一股氣流包裹住了他們。
身形逐漸穩住,江錦霜回過頭來看着漼寒天,第一眼便看到了對方紅透了的耳廓。
不論過了多久,不論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再如何變化,在這塵世中,隻有此人的心是從未變過的。
江錦霜用手背擦過漼寒天的耳垂,滿臉感歎:“都長這麼高了。”
活像一個老父親見到了分隔多年的好大兒。
漼寒天直視着江錦霜的睫毛,吞了口口水,仿佛被撩撥得到了極限。
“對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江錦霜見狀,憋着笑裝模作樣地轉過了身看着底下,摸着下巴假裝斟酌一番提議,“要不我們去天月門吧。”
“好,”漼寒天輕輕應下,擡起手調整情緒正準備重新禦劍,就聽江錦霜悄無聲息地來了句,“去見見我的師娘。”
聽到這裡,漼寒天才多說了幾個字:“沒有師娘。”
“就要見。”
漼寒天:……
行至天月門前,江錦霜像是想到了什麼,擡手給自己臉上蓋了層僞裝。
聽到法術聲音,漼寒天回頭看了過來,卻沒發現絲毫異樣。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江錦霜指了指自己的臉,“隻給你看。”
進了天月門,路上罕見地出現了許多弟子。
此時正是上課與修習的時候,見到這麼多人在外閑聊,實在超常。
江錦霜快走幾步來到了一堆弟子身旁,也嘗試着合群,探頭問:“大家這是在聊什麼呀?”
其中一個弟子反問:“剛才天上都那樣了你還沒看到?”
江錦霜回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們指的是那天橋。
“哦,原來是這樣啊,”他點了點頭,剛想再多聽聽其他的,就見這群弟子忽然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表情,還不等江錦霜回頭,就聽他們齊刷刷地低下頭恭敬喊,“掌門!”
其他人聽到聲響,也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遠些的弟子趁着沒人注意偷偷溜走,而離得近些的都吓得原地不動了。
見他們都低着頭,江錦霜回過頭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漼寒天。
對視那一刻,隻聽對方道:“今日不訓練,宗門上下準假一日。”
聽到這個消息,離他們最近的那些弟子有些不敢相信地擡起了頭,迷茫地與身邊的人交換眼神。
江錦霜笑了笑,連忙朝他們擺手:“好了好了都别拘着了,你們掌門都發話了,趕緊玩去吧。”
“去吧,”漼寒天也在這時補了一句,弟子們聽了,都喜不自勝地齊聲喊,“謝掌門!”
人聲再度在此處響起,江錦霜拉着漼寒天飛到了栖霞閣,臉上還帶着笑。
“這樣很開心嗎?”漼寒天微紅着臉垂眸,“我可以多準他們休沐的。”
聽到這話,江錦霜伸手輕輕拍了拍漼寒天的臉,一臉無奈:“傻子,我是在為你高興。”
“為,我?”漼寒天錯愕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就聽江錦霜解釋,“我在孤雲司見到你的第一眼,很難過的。”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