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析木擺手:“不用了,大哥給我零花錢了。”
他就是怕卡真丢了,‘大哥’他們又不知道,到時候出什麼問題。
現在既然已經和‘三哥’說了,那就沒事了。
他上午的時候已經在和園丁先生的聊天中,知曉了這個世界的具體物價。
總結來說,就是‘大哥’給他的一百,還是挺經花的。
“大哥給你零花錢了?”蘇降婁感興趣了:“他給你多少?”
無限額黑卡,也就是那個幫他編副本的詭的臆想,他都沒從大哥手裡拿到過什麼黑卡。
頂多是當年剛創業的時候,大哥借了他一點低利息的創業款。
至于二哥的錢,以前好借,借了也不用還。
但自從他提出想要一個‘弟弟’後,他在二哥那裡就再也沒有見到一分錢。
蘇析木掏了掏口袋,攤開手心,裡面是一張折疊整齊的紙币。
蘇降婁看了眼面值,表情挺複雜的,最後實在不忍心,把自己的錢包也拿出來,又給添了五百。
“這是我給大哥摘果子,大哥給我的。”蘇析木看着自己手裡又忽然出現的五張大額鈔票。
“那你也幫我摘。最近你不放暑假嗎,在家也沒事兒,這錢就當我和大哥雇你幹活了,省得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亂混。”蘇降婁說得跟真的似的。
偏偏蘇析木真信了,他小心的把剩下的五張鈔票,也慢慢的折好,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因為有點開心而抿起的嘴角旁,一顆小小的梨渦正好望進蘇降婁的眼中。
“再笑一下。”
正在折紙的少年有些奇怪。
蘇降婁第一次有些急切的表情,他翻開自己的錢包看了眼,裡面的現金剛才都拿出去了。
于是他随手摸了下自己的上衣口袋,從裡面抓出一個東西就放在了蘇析木未及合攏的掌心裡,強調:“再笑一下。”
說完,不等蘇析木做出反應,他自己又立刻搖頭,忽得起身上樓回了卧室。
留下蘇析木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左手是鈔票,右手是一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寶石袖扣,愣愣的不明所以。
這個時候,一向在這個家裡顯得神出鬼沒,蘇析木也是在晚飯時才第一次見的李管家,冷不丁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李管家看起來是很可靠睿智的老人形象,他笑呵呵的給還在奇怪的‘小少爺’解惑:“三少爺剛才看到小少爺笑,可能是找到畫畫的靈感了。”
蘇析木這時才恍然回憶起,‘三哥’除了旅遊團的工作,平時确實還有畫畫這種頗為藝術的愛好。
藝術家的靈感,總是這麼虛無缥缈又突然。
怪不得剛才走的這麼急,應該是急着抓住靈感去畫畫了。
李管家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說話,面帶笑意,盡職盡責的陪伴在了‘小少爺’身旁。
一直到‘小少爺’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這才對着‘小少爺’微微躬身,轉而上樓去給‘小少爺’準備洗澡用的熱水。
等到蘇析木回到房間準備洗漱睡覺時,看到的就是已經被貼心鋪好、掀開一角的被子,點燃的橘子香味主調的精油蠟燭,以及浴缸裡放好的洗澡水。
蘇析木:嗯……
他在卧室内試探性開口:“李管家?”
“管家伯伯?”
等了一會兒,見卧室内沒有人應聲,他這才放松下來。
這一天,确實發生了太多事情。
饒是感覺自己應該會有些不習慣太過于柔軟的床鋪,這一晚疲憊的蘇析木,依舊在橙花和橘子調和的溫暖香氣中,一夜無夢。
翌日,除開在外工作未歸的‘二哥’,兄弟三人依舊在餐桌前聚首。
蘇析木咬了一口面包,歪頭悄悄看了眼身側的‘三哥’,隐隐感覺‘三哥’對他好像比昨天更好了一點。
昨天‘三哥’和他說話的時候,總感覺有一點點開玩笑的樣子。
大概原因隻能是‘他’宿醉歸來,‘三哥’嘴上不說,心裡其實也不太高興的緣故。
今天的話......
“三哥,你昨天畫畫好了嗎?”
早餐後,蘇析木好奇的問。
提起這個,蘇降婁的心情更好:“畫好了。”
他手搭着蘇析木的肩膀:“還多虧了我們小木,三哥這幅畫從很多年前就開始畫了,但是一直沒靈感。”
說完,他看了看身旁少年的表情:“想看啊?”
“走,三哥帶你看看去。”
蘇降婁把蘇析木一路帶到三樓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裡。
裡面的光線有些暗,隻有一扇小窗子能透進來一點陽光。
房間裡放着許多畫架,上面的畫都蓋着厚厚的暗紅色幕布,唯有那扇小窗戶前,陽光灑落的地方,也有着一幅畫。
畫上的孩子大眼睛亮晶晶的,舉起的小手上拿着一個大大的風車,眉眼彎彎的似乎是在對着畫框外的人笑。
嫩嘟嘟的小臉兒上,還點綴着一顆小小的梨渦。
很難想象出,蘇降婁是怎麼用他那看起來能扼死一頭豹子的手臂,拿着細細的畫筆,畫出這樣筆觸細膩的畫。
許是畫室裡的光線實在暗沉,連帶着蘇降婁的神情也遠不如剛才那樣陽光。
他上前幾步,有點小氣的讓人看完一眼後,又小心的把畫蓋上。然後快走回來,伸手擁抱住蘇析木,聲音低低的:“析寶,哥哥有點忘記你小時候的樣子了,怎麼辦?”
二哥太貪心,有自己的記憶不夠,還想搶走他和大哥的。幸好他和大哥聯手,才沒有讓二哥得逞。
可為什麼,他依舊漸漸記不得了。
是因為時間實在太久了嗎?
聽着‘三哥’如此傷心的語氣,僅僅因為記不清‘蘇析木’小時候的樣子了。
這一刻,蘇析木才真正了解到,小說裡的蘇析木到底擁有着怎樣的愛。
他張口想要說什麼,又想起自己其實不是原主,最後幹脆拍了拍‘三哥’的後背,以作安慰。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來到這裡呀。
但是他保證,隻要可以,他願意把這些都還給‘蘇析木’的。
蘇降婁感受着來自小木的安慰,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原本兄弟倆之間的氣氛還有些溫馨,直到蘇降婁再次開口,一個大拐彎:“小木,你看你在家裡都閑的跑去摘果子了,不如三哥送你去打暑假工鍛煉鍛煉?反正開學之前,大哥肯定不會讓你再和朋友出去玩了。”
“放心,是去和大哥公司有合作的一個傳統風俗園,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該死的,他放在二哥那邊的間諜給他傳消息,二哥那邊提前結束,過兩天就要回來了。
雖然僅僅隻是一天多一點,但他是真的不太舍得讓小木現在就被二哥給殺了。
所以,還是先把小木送出去避避風頭吧。
蘇析木安慰拍撫的手一頓,話題怎麼忽然就說到暑假工的?
蘇降婁見小木動作頓住,還以為他是有什麼疑慮,語氣霸道:“放心,在外面誰敢打你,三哥把他頭擰下來。”
聽着這麼暴力的發言,蘇析木詭異的居然有點習慣了。
暴力就暴力點吧,反正‘三哥’又不是真的要把人頭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