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枵見狀,看向杜杜爸爸:“既然遇見了,一起走吧。”
杜杜爸爸張口想拒絕,對上對面男人看過來的視線,又把拒絕咽了回去:“好的好的。”
有了杜杜父女的加入,蘇析木不用再和大哥大眼瞪小眼,他帶着小姑娘在前面走,兩位家長在後面跟着。
過了幾分鐘,一行人路過一個棉花糖攤位。
五分鐘後,蘇析木和杜杜一人拿着一根棉花糖在前面走,蘇玄枵和杜杜爸爸繼續在後面跟着。
杜杜想要去玩遊樂園裡的球球海洋,其他三個大人,沒意見的沒意見,沒建議的沒建議,便順着箭頭知識的方向而去。
路上,蘇析木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小時候都會玩什麼遊戲,卻莫名其妙的想不出個所以然的。
想了很久,等人都快走到球球海洋了,才給杜杜小朋友出主意:“杜杜,你們玩過獵人遊戲嗎?”
小女孩立刻搖頭,很有興趣:“怎麼玩?怎麼玩?”
現在隻要是玩,她都感興趣。
蘇析木遷就着小朋友步子小,放慢自己的腳步,回憶:“就是隻能四個人玩的遊戲。一個人是獵人,三個人是肉民。獵人有特殊的能力,各種各樣的特殊能力,玩遊戲的時候,可以把獵人的能力寫在卡片上,然後扮演獵人的孩子抽卡片……”
越回憶,遊戲規則越清晰。
其實就是很普通的抓捕與被抓捕的遊戲。
隻是不論是作為抓捕方的獵人,還是被抓捕的肉民,隻說出這個名字,聽起來就讓人無端覺得反感。
如果不是今天恰好回憶,蘇析木都沒想起來自己小時候還玩過這種遊戲。
規則隻回憶到一半,他就立刻搖頭:“算了算了,不玩這個了,這個不好玩。”
正在耐心聆聽規則的杜杜也點頭:“那好吧。”
聽起來确實不怎麼好玩,就是抓強盜遊戲嘛。
兩個人的聲音不大,從前面飄到後面,被落後幾步遠的蘇玄枵聽到。
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完全發生了改變,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距離蘇玄枵很近的杜杜爸爸,卻好似感受到了這起伏的暗湧,不動聲色的和身旁男人拉開距離。
***
後方,被一行人早就落了很遠的棉花糖攤位上,頭戴員工帽的棉花糖小哥朝前方遙遙望去,眼神複雜的不能更複雜。
誰懂啊,進副本第一天就遇到了饒飛口中的那個在亂竄副本的詭,特征全都能對得上!
就是身後跟着的強大詭異樣子,又變了。
***
站在泡泡球海洋池邊,蘇析木最後還是沒好意思和杜杜一起下去玩。
杜杜爸爸借口要照顧孩子,跟着自家孩子一溜煙的就淹沒在了海洋球中。
蘇析木側頭往旁邊看,終于是問出了自己一早上的疑惑:“大哥,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蘇玄枵同樣側頭,伸手,想要捋順少年頭頂炸毛的一撮頭發,卻在手擡起後,最終又放下。
他将雙手背在身後,表情依舊平靜:“我想要聽你喊一聲我的名字。”
兩人面對着面,耳邊是孩子們歡快的笑聲,蘇玄枵沒有再給少年冠以任何稱謂。
聽到這個‘大逆不道’的要求,蘇析木第一反應是搖頭。
卻聽‘大哥’誘惑道:“你是不是在和降婁說要換工作,降婁沒有同意。喊一聲,我同意。”
顯然,家庭地位,大哥>三哥。
少年立刻仰頭,嗓音清亮,字正腔圓:“蘇玄枵。”
“蘇玄枵,蘇玄枵。”
怕大哥覺得不夠,他還送了兩聲。
蘇玄枵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住。
到底還是沒忍住,轟的一聲,遠在幾十公裡外的蘇氏大廈塌了一半。
名字是最短的咒。
喚一聲,想一次。
所以當名字被一次次喚起,到底要怎樣才能忘記,才能不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