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諾倒着的瞳孔印滿讓巨人癡狂的糖人,隻見糖人對他粲然一笑,随後下身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腿一軟,倒了下來。
而池錦,早已晃蕩着“兇器”(他堅硬的頭發)跑遠了。
“該死的糖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列諾大怒。
池錦頭也不回,跑出了宮殿。
門外一個巨人也沒有,池錦沿着亞特來時的那條長廊跑。列諾被他出其不意拖延住,但也隻是一時的。在這陌生的宮殿中,他最好的選擇就是找個地方藏起來,等亞特回來。
長廊周圍很是空曠,但廊邊栽種着灌木。比劃了下大小,對巨人來說矮小的灌木正好夠池錦躲。于是在列諾追出來之前,池錦一個沖刺,跑向一根巨大的柱子,并向下一鑽,進了灌木叢。
“糖人跑了,快來人!”列諾從宮殿中追出來時早已沒了池錦的身影,他知道今天徹底失敗,便直接開口喊人,讓大家一起找。
侍衛從遠處跑了過來,經過池錦所在的灌木叢時,腳步一頓:“好香啊。”
令巨人癡迷的香味讓他們眼睛發紅,不遠處的列諾獰笑一聲:“他一定就在那附近,快找。”
灌木叢中的池錦臉色一沉,邊上的灌木開始劇烈抖動起來,池錦小心翼翼轉了個身,忽然從灌木叢中沖出,直直向着列諾跑去。
列諾笑得像個邪惡的反派,眼中的怒火及小人得志的得意溢出,然而随着池錦越來越近,慢慢的癡迷越來越濃,代替了其他情緒。
池錦馬上就要跑到他面前,他呼吸急促,氣喘如牛。
十米,五米,三米,一米……池錦沖他綻放一個魅人的笑,然後陡然從他□□鑽了過去,啪嗒關上了宮殿的房門。
好半晌,列諾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怒氣沖沖轉身拍門,卻被侍衛阻攔:“大總管,你想幹什麼!”
列諾這才想起還有侍衛在場,忙整理自己的表情,胡謅解釋一番,糊弄過去。
【愛看直播的笨笨:他在幹什麼!為什麼不跟着那個大總管走!被亞特拍到的糖人都是靠這個大總管離開王宮的啊!】
之前看過這個本的觀衆發言連用了三個感歎号。
【如果通關條件真是離開巨人國的話,他連王宮都出不去,死定了。】
【可惜了,我真的好喜歡他的臉嗚嗚,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看不到了。】
【隻看臉的傻波,你自己慢慢看吧,我走了。】
【前面的别急着走,看他怎麼死的不是更有趣。】
……
在池錦不知道的時候,他的直播間流失了一大批的觀衆,而剩下的,也大多充滿惡意。但這些分毫影響不到遊戲裡的池錦,他正費勁爬亞特的床呢。
好在床沒有之前那張石桌那麼高,池錦向上一蹦跶,一條腿擱了上去,手一撐,整個人兒便爬上了床。
看着堅硬的床睡起來卻格外舒服,昨天根本沒休息的池錦自覺爬進被子,安詳地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房門吱呀一聲,高大的巨人走進房間,環顧一周沒有看見高價拍來的糖人,卻并不驚訝,神色自如的寬衣解帶,去衛生間沖了個澡,不着寸縷地來到床邊,掀開被子想躺下,才發現偌大的被子下睡得正香的糖人。
亞特愕然,未曾想到小糖人不僅沒和列諾走,甚至在他的床上睡熟了。
似是掀起的被子讓小糖人感到寒冷,那雙濃密又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緩緩掀起。還未徹底清明帶着水光的眸子對上了極其富有力量的大腿肌肉,再往上,便是……
迷蒙的眼睛越來越亮,情不自禁的,池錦咽了口口水。
沒等他細看,眼前一黑,大掌輕而易舉遮住了他的整張臉,嚴絲合縫。
“好香。”那樣“魁梧”的巨人國國王,卻沒想到用的沐浴露是清新的草味,沒有一點攻擊性,好聞又生機勃勃。
沐浴露的香味讓池錦舒适地眯眯眼,這動作讓覆在他臉上手掌的主人卻不好過。小糖人的睫毛太長,稍微一動,就像一把小刷子,刷在巨人的手掌上,順着血管傳到心髒。
小糖人明明應是硬邦邦的,卻不知怎的,在他的手心裡,如同軟化的棉花糖,軟綿綿又甜津津,捏久了似是越來越黏。
亞特心中忽的升起危機感,動作迅速地用被子将小糖人整個兒蓋住,抽回自己的手掌并大步離開床榻,套上衣服。
等他穿戴整齊再回來時,池錦已經從被子裡爬了出來,乖乖盤腿坐在被子上,一手撐着臉蛋,一手絞着自己的頭發。
“為什麼不和列諾走?”亞特站在床邊,俯視被子上小小的糖人。即使離得遠,他的身影還是将糖人兒整個遮住。亞特微微抿了抿之前觸到小糖人的手指,蹲下身,将亮光還給小糖人。
小糖人卻不“領情”,自己向前挪了挪,重新來到了亞特的陰影之下,湊近了亞特:“因為,我更喜歡你呀。”
這話說得十分理所當然,那雙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與亞特對視:“我沒有地方睡覺,可以睡這裡嗎?”
他湊得更近,喊道:“陛下。”
亞特紅寶石般的眸子如同被注入了高溫,融化成滾滾岩漿:“你很不一樣。”
池錦勾唇,小小的手覆上亞特的臉:“我叫池錦哦,聽過就不能忘了。”
他緩緩站起來,唇覆上亞特的左眼:“我們蓋章為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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