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着大紅嫁衣,死在那座棺材房裡的。
何封根據線索已經查了兩件大案的所有案卷,有重大發現。
原來這個村子真的是三十年前拐賣大案發生的村子,魏宏原名洪言正是當年報案未婚妻失蹤的進山采風的大學生,根本不是他故事裡的那個下鄉支教的老師。
知道這點,他們連夜突擊審訊了魏宏,魏宏承認第一名死者李言月死于他手,但不承認是聞以晴幫了他。
姚至對此不驚訝,在封琛提醒他嫁衣一樣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也想到魏宏可能不會供出聞以晴,但對于魏宏為什麼殺李言月和怎麼隔空殺人,他很好奇。
小胡說:“李言月的父親就是魏宏當年那個錯信的同學陳潤,也是強|暴魏宏未婚妻,導緻魏宏未婚妻不堪受辱自戕而亡的罪魁禍首。”
但即使如此,因為魏宏未婚妻屍體已經火化證據不足,就隻以收買被拐婦女罪,判了陳潤兩年零八個月。
陳潤出獄又娶了妻子,生下女兒陳言月。後來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害怕,女兒三歲那年,給女兒改了姓,讓她随母姓李。
現在陳潤已經被他們控制了。
至于魏宏怎麼隔空殺人的,魏宏說,他是用魚線殺的人。
魏宏因為肝癌命不久矣,就想在臨死之前報複當年害死他未婚妻的陳潤,為此他特地去了T國見了著名的降頭師。
那降頭師給了他那團能殺人于無形的魚線,魚線魏宏也交給他們了。
姚至又問何封呢。
小胡告訴他,何封和哈珠正帶着人去挖那棵老槐樹。
姚至點了點頭,也快速将後來發生的都告訴了小胡,特别是關于小雨的事。
小胡摸了摸下巴道:“那個小雨我見過,确實是活人,至于幻境中的那個她,就得審一審才知道。”
拍了拍姚至的肩膀,小胡道:“你也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交給我們。”
姚至點了點頭,在小胡出門的時候,突然問:“嫁衣是一件嗎?”
小胡腳步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是一件,兩個死者所穿的嫁衣是同一件。”
“那——”姚至看了眼似乎已經睡着的封琛,聲音壓低了一些,“那嫁衣有問題?”
小胡點了點頭。
“可我查看陳彤屍體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嫁衣有問題,為什麼我們進了幻境,嫁衣問題就出來了?”
小胡道:“你這個問題,何封也問過,要不是看到應該已經到市局物證處的嫁衣出現在新死者身上,我們都不會發現嫁衣有問題。”
“那封琛穿過,會不會有問題?”姚至接着問。
小胡搖了搖頭:“不确定,那是幻境,不是現實,不一定有問題,但也不一定沒問題,這兩天你看着他吧,我去找何封說這些。”
姚至點了點頭,等小胡走後,搬了一個椅子坐在封琛床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封琛看,半晌喃喃道:
“那東西真的是因為小雨女兒喜歡你,就把你拉入幻境嗎?她和小雨是什麼關系?她為什麼要讓我們看見這些,又輕易放我們出來?”
一連串的問題讓姚至及時身體勞累也睡不着,本以為得不到回複,卻聽到一個低沉卻有些虛弱的聲音道:
“村民大姐說小雨和木南喬關系很好,如果幻境是真實的,親眼看見自己的好姐妹被人淩|辱,小雨會恨,會怨自己沒有能力救下姐妹吧。”
封琛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姚至驚訝的表情,笑了一下:“怨恨這種情緒很可怕,會延伸出很多東西。”
“你是說那棵老槐樹?”
姚至沒想到封琛竟然醒了,忙将要坐起來的封琛扶住,讓人靠在自己肩上,繼續說:“你的意思是,小雨的恨成為了老槐樹的養料,老槐樹讓小雨的怨恨化為了幻境?那應該有媒介吧,媒介是什麼?”
封琛笑而不語,姚至忽然想起封琛看見的回溯,恍然大悟道:“是木南喬的屍骨。”
姚至狠狠抱了封琛一下,興奮地說:“封琛,你太聰明了,怎麼什麼都懂?”
封琛輕咳兩聲,謙虛道:“體質特殊,雜學豐富。”
像是想到什麼,封琛又說:“你不會嫌棄我這種體質吧,很多人覺得和我做朋友是麻煩。”
“說什麼呢,以後我保護你。”姚至語氣輕快,拿出手機給何封打了個電話,将封琛說的告訴何封。
何封這邊也初見成效,真的在老槐樹底下挖出了骸骨,但卻不止一具。除了一具女性骸骨外,全是男性骸骨。
何封身邊是一個身形高挑,長相侵略美的女人,女人看了一眼男性骸骨,開口道:“都是露骨粉碎性骨折死亡的,看兇器,應該是鐵鍬。”
“哈珠,那女性呢?”何封問。
女人哈珠将墨鏡帶上,看了許久,摘下墨鏡道:“被人用利器割開全身皮肉,失血而亡,身前遭受過多人強|暴。”
“你确定?”何封還沒開口,小胡歪着頭看哈珠,就見哈珠白了他一眼。
“你質疑我的能力可以,但要質疑你師父的能力嗎?”
小胡似乎想到什麼,打了個冷顫站在何封身邊,不說話了。
哈珠也不管他,對何封道:“和姚至在幻境裡看到的一部分一緻,但女人死于身中數刀失血過多,跟幻境後續不一樣。大概率小雨見到了女人的死法,親手埋葬女人,才讓女人屍體成為她怨恨和老槐樹溝通的媒介,形成幻境,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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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大概率是死于幻境,具體是誰,要查一查失蹤人口了。幻境裡木南喬面容模糊是小雨出于愧疚,陳彤和陳倩的死應該也和小雨有關。”
何封将猜測總結打電話告訴了姚至,還告訴姚至他們要突擊審訊小雨,看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才能解決這個幻境,引出殺死陳彤和陳倩的東西,以及拉姚至和封琛進入幻境的女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