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珲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後,敲兩下後開門進入。
杜瓦正坐在包間沙發的中間,手裡依舊拿着他常吸的香煙。
馮珲走到茶幾前,鞠了一躬道:“老闆,晚上好。”
杜瓦靜默一陣,屋内安靜得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和杜瓦呼出的煙味在空中彌漫。
馮珲低着頭,心無波瀾,沉默有時是最好的壓力,但是這對馮珲并不管用。
不知過了多久,杜瓦手中的香煙終于吸完後将煙蒂撚滅在煙灰缸中,聲音陰沉中卻帶着一絲戲谑道:“和心上人一起過夜的感覺怎麼樣?”
杜瓦問得随意,馮珲卻是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很緊張。”
杜瓦聞言笑了一下,這一笑在馮珲眼裡就跟毒蛙完全一模一樣了。
“真是毛頭小子一個。”杜瓦這樣說着,語氣間仿佛是是一個關心晚輩戀情的長者般,但是下一秒就原形畢露,“昨天李長鎮都帶你做了什麼?”
馮珲回想起昨天李長鎮提到他學校時的反應,眸中的神色變了又變。
杜瓦見馮珲低頭着不說話,眼神中精光一閃:“怎麼,不想說嗎?”
馮珲連忙否認道:“沒有,沒有。”
杜瓦嘴角扯起一個笑來,道:“那就告訴我他昨天究竟做了什麼?”
馮珲臉色中閃過一絲掙紮後道:“昨天,李先生去文常山探查一處鐵礦,那裡的人說這座鐵礦非常富有。”
聞言,杜瓦那雙浮腫的眼睛眯了眯。
鐵礦……
雖然鐵在現代工業中顯得如此常見,以至于人們總是會忽略它在現代中發揮着重要的作用。
不過這件事似乎也并不會影響自己的計劃,但杜瓦依然是在心中記下了這件事,能讓李長鎮特地前往,也許這個情報真的有些作用,杜瓦在心中想到。
不過片刻,杜瓦便将這件事在腦子處理好,又重新看向馮珲,畢竟今天他将馮珲叫到這裡,可不隻是問一下李長鎮的行蹤。
杜瓦将馮珲身體從上往下的打量了一遍。
馮珲被杜瓦的眼神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杜瓦才悠悠道:“你這些天還有沒接着訓練?”
杜瓦話音剛落,馮珲便知道杜瓦的意圖,畢竟原身在之前就這裡的常勝将軍,杜瓦怎麼會放棄這樣一個拳擊手。
馮珲順着杜瓦的意思回答道:“老闆放心,我一直都沒有荒廢過。”
聞言,杜瓦果不其然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等會兒,你下場再打兩場。”
馮珲心情平靜地接下來這個任務,隻是沒想到杜瓦竟然還有下一句囑咐:“沒必要太過拼命,量力而行即可。”
馮珲聽着杜瓦說的這句話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在地下打拳擊何曾有過量力而行一說,哪個上台的人不是朝對方下死手,使出渾身解數打敗對方,杜瓦作為地下場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很快馮珲就知道了杜瓦這麼碩的原因了。
看着坐在另一面,一個金發碧眼的白種人,另兩個長着頗具東南亞特色的臉龐的對手,馮珲抿了抿嘴唇。
馮珲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們是打不過自己的,但是杜瓦的話卻明顯是要他輸。
這顯然是一場上層的遊戲,不過這場遊戲是要他們用性命作陪。
裁判在上面宣讀着規則,隊伍分為兩隊,每隊三人,一對一并且三局兩勝的規則。
馮珲看了眼自己隊的戰友,兩位他都沒有印象,但是僅僅單憑他們滿身的肌肉和渾身上下散發的感覺,馮珲便知道這兩人和他一樣都是這個地下場裡打出來的。
而對面則相反,馮珲敢确定這三個人裡原本沒有一個人是打拳擊,那個白人像是雇傭兵,另外兩個東南亞長相的則更偏向保镖,而他們通常會佩戴槍支,在雇主危險時保護雇主。
馮珲觀察對面的同時,對面也在觀察馮珲,雙方眼神對上時,那個白男伸出一個國際友好手指問候了馮珲三人。
馮珲完全不将這種層度的挑釁放在眼裡,注意力又轉移到擂台上正在抽簽的裁判身上。
這次對決的順序和人都将由裁判抽簽決定。
裁判從兩邊的箱子中各拿出一個小球,小球上的名字就是要對決的對手,小球的順序就是比賽的順序。
随着小球一個個被掏出,比賽的順序也一個個被确定。
安德烈對昆谷。
巴德對張考。
昂山對馮珲。
馮珲被命運安排在了最後一組,也就是說如果前面兩組能定勝負的話,那麼馮珲也就不用上場。
對決名次剛一公布,擂台下的人就已經開始大聲叫喊,讓裁判早點開場,令人惡心的酒味煙味混合在一起,攪動這裡的空氣,讓它變成一片昏暗野蠻的鬥獸場。
馮珲看了眼即将上台的昆谷,他身上的肌肉突出,臉型長着頗為方正,神色凝重地扭了扭脖子,便準備上場,臨走前跟了另外兩位隊友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的安德烈則完全沒有要和對友交談的意思,也沒有從制定的線路上台,直接一個撐起便跳上來擂台,引得台下又是一片止不住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