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很明白說了要你多出席露臉活動,版權什麼的都是添頭。傻葉,他們就是看上你這張漂亮小臉蛋了。”陸方律說完,冷不丁又補充,“跟李寒峤一樣。”
“……不信。”葉暇笑了,伸出食指搖了搖,“我老闆車禍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工作,他已經是脫離這種低級趣味的人了。”
陸方律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早已習慣的葉暇不為所動,半晌道:“師兄,我就是覺得……這麼做挺怪的。”
他現在雖然還算小有名氣,大眼粉絲好幾十萬,但距離那種一呼百應的繪圈大佬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葉暇認為這是能力差距,也沒有往上爬的意思。
但平台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要包裝他,推他,把臉、學曆、故事都利用到極緻,給他流量讓他爆火。至于他的畫技值不值得這個名氣……平台不在意。
就像陸方律說的,他們看上的不是葉暇的畫,更多的是他這張臉。
葉暇很……擔心。
他現在直播雖然偶爾也開攝像頭,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拍闆子不說,那個480p的破攝像頭也就比馬賽克好一丢丢。葉暇沒什麼露臉的心理壓力,他直播間觀衆也更關心主播今天畫出來的東西,能不能讓他們褲褲飛飛。
明明,大家之間可以是純潔的褲褲飛飛關系的。葉暇想。
陸方律擡眼,看見明顯耷拉下來的葉暇。
“我明白你在顧慮什麼,但人還是要現實點,你隻要願意,合同上那些條款商務就還有談的空間。還是說,你不想賺錢?”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葉暇聲音悶悶的,小勺在杯子裡毫無章法地攪動。
“師兄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幼稚了。”忽然他問。
“嗯。”陸方律毫不委婉,“在校大學生都比你現實。”
葉暇沒再說話,半晌,舉杯在陸方律杯沿碰了一下,一彎眼睛露出笑容,“算啦,是我自己轉不過這個彎。今天辛苦師兄了,咱們聊點别的開心的!”說完,喝悶酒一樣把奶昔噸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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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暇到回家,直奔卧室給手機充上電,屏幕再亮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左下角有個未接來電,來自他的聯系人【合作夥伴·手】先生,時間是七點多,但沒有打第二遍,微信也沒有發消息給他。
應該不是什麼大事。葉暇想了想,還是給手先生發了條微信。
【抱歉老闆,之前手機沒電了。有什麼事嗎?】
老闆沒回複。
估計是在家吃完飯,結果發現自己還沒回來,所以随便問一下吧。葉暇想。
他老闆日理萬機的,還在意這種事呢?葉暇笑了笑,轉身去打掃他破産的自助餐廳。
走到陽台,葉暇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又看過去。
偌大的陽台,哪有他想象裡的滿地狼藉?
貓糧袋子被仔細用封口夾夾好,放在小貓夠不到的高櫃頂處,食盆裡盆滿缽滿,水盆裡水流清澈,貓……貓四仰八叉地睡在中間,左擁右抱。
這是……老闆打掃的?葉暇心裡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被自己否定。
應該是田螺男子莊秘書收拾的吧。
葉暇準備把高櫃頂的貓糧拿下來放回儲藏間,一伸手,指尖卻空蕩蕩的。
踮腳,還是夠不到。
怪了。
葉暇微微擰眉,心裡疑惑。
莊秘書……有這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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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寒峤站在醫院門口,雪落滿肩頭,神情陰鸷,身邊站了兩排沉默的黑西裝保镖。
莊秘撐開黑傘:“李總……”
李寒峤伸手擋開,冷笑:“撐什麼傘,是不是男人!”
莊秘:……可是現在已經是雨夾雪了李總。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李寒峤巋然不動。
“葉先生在哪,給我找。”他沉聲道。
莊秘立刻:“好的,我立刻讓安保——”
“等等。”李寒峤驟然打斷。
“不許跟蹤,不許定位,不許查監控。”
“啊。”莊秘難得愣了一下,“那我讓人去查您黑卡的使用情……”
“不能查。”李寒峤垂眸,鏡片被雨打濕。
他要給葉暇自由的,他自己發誓過,那些手段永遠、永遠不會用在葉暇身上,他不會讓葉暇成為被自己掌控的……
掌控的……
莊秘正想着怎麼繞過老闆的禁令有效找人,突然眼前一花。
李寒峤沖進雨幕,聲音如圖緊繃到快斷了的弦。
“我自己去找。”
莊秘一懵,下意識爾康伸手,隻抓到老闆聲音的尾巴。
“找,翻遍整個滬市,也得把人找到!”
李寒峤走了,莊秘撐着傘在原地發愣,第一次找不到自己這個秘書的定位。
忽然,手裡老闆的手機震了一下,彈出[合法配偶·葉:]的消息。
莊秘:……!
—— “老闆!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