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隻剩下他一個人,孟長赢不見人影,不知道去了哪裡。
杭真想着外面應該天亮了,不然孟長赢不會冒險出去。
貼着門細細聽了一會兒,門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杭真定了定神,把門打開,閃身出去。
看起來應該時間還早,雖然天亮了,但外面沒有人。
杭真記了門,記下了樓層和周圍的标志。
原本想拿手機拍幾張照,取出來才想起來已經沒電關機了。
杭真精神不錯,在四樓小心地逛了逛,發現遇到的人已經都恢複了正常形态,面對杭真奇怪的打量,都露出了“别靠近我”的警告眼神。
他讪讪收回了眼神,揉了揉臉。
腦中閃過一些昨晚的片段,約莫到了後半夜,不知道具體幾點,好像孟長赢擠到他身邊也躺下了。
還沒細想清楚,有人拍了下杭真的胳膊,他吓得叫了一聲,轉頭看到路知白瞪大的雙眼。
“你幹嘛?怎麼這麼擔小?”
路知白像是剛趕回來上班,白大褂都沒穿好。
多了幾分随性的帥氣。
杭真看到他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見到他這張沒有裂縫沒有多餘痕迹的帥臉,心裡安定了不少。
路知白的表情逐漸開始變得奇怪,“你……怎麼了?”
杭真低頭平複了一下心情,問路知白:“你是不是趕着上班?”
“還有一些時間。”
路知白說:“你跟我來。”
他把杭真帶到了辦公室,這時候其他人還沒來,杭真摸出手機,問路知白借了個充電器。
“你怎麼會一大早在這兒?你平時也起得這麼早嗎?”
杭真看了路知白一眼,路知白給他倒了杯熱水,“你的臉色好差,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說着,他倒吸了一口氣:“不會是誰虐待你了吧?”
杭真無語地瞟了他一眼:“怎麼?你是覺得自己的哪位同事有這種習慣嗎?”
“那倒沒有……”路知白偏着頭盯着杭真一個勁兒地看:“不過我也不太确定,我跟其他人都不熟。”他笑了笑:“還沒跟你的關系好呢。”
路知白又追問了一次,杭真不知道能不能跟他說。
以路知白的性格,他說的話大多都是為了顧全當下,有幾分可信并不能确定。
唯一确定的是他的職業,所以,如果自己把遇到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全都告訴他,說不定下午自己就在精神科關着了。
杭真決定迂回地問一下路知白。
“路醫生,你晚上……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路知白的眼神沒變過,全都是疑惑,杭真瞬間明白,路知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他輕歎了口氣。
所以孟長赢是男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嗎?
路知白跟孟長赢一比,就成了“局外人”。
那麼商愉呢?他可有岑渺的——
杭真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急切地看着路知白,問他:“小魚老師的畫帶來了嗎?”
“哦,對,你中午去找一下他,他帶了,打算中午給你的。”
杭真忍不住臉上挂起微笑,路知白疑惑的事情增多了。
“你這幾天變得好奇怪。”
杭真輕輕歎了一聲,誰讓你是局外人……
“你還沒跟我說呢,怎麼這麼早在這兒?這個時候你不應該還沒起床嗎?”
杭真想了想,開口道:“我認識的人在住院部,我來探病。”
路知白看起來并不相信:“哪個科室的?叫什麼名字?”
杭真看了他一眼:“哪個科室……我忘記了,名字叫孟長赢。”
路知白看了他兩秒:“你就這幅打扮來探病?”
杭真昨晚出門時形勢緊急,他穿了雙厚重的棉拖鞋,羽絨服裡面是單薄的睡衣,确實不怪路知白起疑。
“方便嘛。”
路知白笑了一聲,表情變得古怪。
“看來你們的關系一定很親近,才能做到這麼不拘小節。”
“還行吧。”
杭真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手機,已經能開機了。
還沒到七點,他問路知白商愉現在在哪裡。
“應該在療養區的活動室。”路知白問:“你要現在去找他?”
杭真聳了下肩:“反正沒事做。”
路知白沒說話,杭真遲疑着開口:“我是不是不應該去找他?是不是會打擾他工作?”
“你可以自己先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