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兩個人一起失聯的傷,不能是小傷,所以是怎麼傷的?
杭真給商愉打了電話問情況,問需不需要自己幫忙。
商愉說不用,“如果需要的話他不會跟你客氣的。嗐,是醫鬧,對方的目标原本不是小白,小白是去幫忙,他是被誤傷的,不過這幾天不能正常上班了。”
杭真急着問他:“那路醫生現在在哪兒?”
“在宿舍呢。”
杭真問了具體怎麼過去,跟着商愉的指引去探望路知白。
隻見他的右胳膊被吊在脖子上,整個人看起來帥慘帥慘的。
“這……看起來很嚴重啊。”
路知白無奈地聳了下肩:“其實沒多嚴重,但主任說得包成這樣,比較有效果。”
杭真一直條件反射地盯着他的胳膊瞧:“你不是在騙我吧?”
“當然不是,沒什麼大問題,真的隻是一點小傷。”
杭真輕輕歎了口氣,“你也真是慘,快過年了,還遇到這種無妄之災。”
路知白笑了笑:“這跟過不過年有什麼關系?人活在世界上本來就會遇到無數的危險,我的人生又不是在劇本裡寫好的,誰能預料到會發生什麼事。”
杭真看着他好一會兒,牽起唇角笑了笑。
三個人聊了好長時間,杭真問起路知白的工作。
“小魚老師說你這幾天不能正常上班了,那你是不是不在這裡住了?是不是打算要回家休養?”
“一點小傷,不用回家休養。”
路知白說:“更何況我還有療養區的工作,放心,我不走。”
杭真:“……”
怎麼?路知白是認為自己很喜歡看到他嗎?
杭真沒有反駁,路知白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問他:“你早上跟我說的那個朋友,你們關系很好嗎?”
反應了一下,杭真才意識到路知白說的“那個朋友”是孟長赢。
他們的關系很好嗎?
之前或許不一定,但現在他們是隊友了,關系當然不能差。
“挺好的。”杭真問路知白:“怎麼了?”
路知白看着杭真欲言又止,似乎要說很殘忍的事。
杭真奇怪地看了一眼商愉,商愉似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一臉局外人的茫然。
“怎麼了?”杭真輕聲開口:“路醫生,你是想跟我說什麼嗎?”
“你的那個朋友……”
路知白頓了頓,長長吸了口氣,似乎在顧及杭真的心情,但杭真心裡的感覺極其怪異。
“他到底怎麼了?”
“杭真,你要有心理準備。”
杭真根本聽不懂,“我要準備什麼?”
路知白輕歎一聲:“我跟他的主治醫生聊了聊,他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在醫院住了很久,依然沒有得到好的治療效果,我聽說,他的家人似乎打算放棄了,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
杭真:“……”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消息。
“怎麼會……”
路知白帶着安慰的語氣:“這件事本來是不能告訴你的,但我想,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而你們的關系又很好的話,到了離别的那一天,你會很傷心的。”
杭真依然覺得不可置信。
孟長赢?是昨天晚上還和他在一起的孟長赢嗎?
他看起來……簡直就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分别。
怎麼會……
為什麼要放棄治療?他看起來根本不是個病人,他自己不是說被留在醫院裡,隻是家裡人的陰謀嗎?那麼放棄治療,讓他……讓他去死,是不是也是陰謀?
“喂……”
路知白用自己沒事的那隻手搖了搖杭真的肩膀:“你沒事吧?”
他抿了下唇,繼續安慰杭真:“我跟你說這件事,可不是想讓你提前傷心,我在醫院工作,每一天都在見證無數的生老病死,死亡其實不完全是可怕可悲的事,關鍵要看當事人是怎麼想的。你的朋友,據我所知,他很樂觀,他本人都能坦然面對死亡,作為朋友,你也不能輸,知道嗎?”
路知白說的話,實際上杭真并沒有全部聽進去。
他眨了眨眼,還是覺得這個消息很虛幻。
死亡這個詞怎麼會跟孟長赢有關呢?他看起來明明那麼健康。
“我總算聽明白了。”
商愉終于成功加入談話,看向杭真,也開始安慰他。
“确實,我作證,小白提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在面對的時候痛不欲生,至少我們現在有時間可以調整自己的心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