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繼續翻看劇本：

“但是實際上，他一直在找機會調查北陰縣十年前的一樁舊案。”

賈益仁皺眉：“這個劇本是IP改編還是原創的？”

錢小胖連忙回道：“原創的，編劇是個大四的女學生。”

錢小胖看到這個劇本的時候其實也很入迷。

故事的開端，黔州市局接到明小秋報案，說自己的丈夫死在了家裡，警方跟着明小秋回到案發現場，卻發現屍體上多了一張四人合照。

照片上每個人的面孔都模糊不清，左邊第一個人臉上被畫了一個紅色的叉。

明小秋根據衣服和體态辨認出，被畫了紅叉的人，是自己十年前還在北陰縣當村官的丈夫。

照片背後用鉛筆歪歪扭扭地寫了三個字：

“第一個”。

錢小胖試探道：“我覺得這種懸疑劇其實拍好了是很能爆的。”

賈益仁皺眉：“還是盡量選有IP流量加成的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拍點女粉絲愛看的甜寵劇……”

“他想演什麼就讓他演。”

魏含翡淡淡地打斷道：“難道有飛蓬在，賈老闆還差演員火了之後的那點代言費？”

賈益仁幹笑：“沒有沒有……”

魏含翡溫聲問裴霁：“那其他角色有想要的演員嗎？我找人去談。”

裴霁心情複雜。

整得魏含翡真的跟他的金主一樣。

這其實根本完全就是徹頭徹尾地走後門吧。

……連拒絕都拒絕不了的、入室搶劫的資源。

裴霁無奈：“選角色的事交給專業人士就好，我就不添亂了。”

魏含翡起身，笑容清淺：

“好。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看着裴霁，頓了頓，低聲加了一句暧昧不清的叮囑：

“别太累了，我有時間就去探你的班。”

裴霁：“……”

大可不必。

送走了魏含翡之後，錢小胖帶着姜桃李去給她之前拍的那部十八線惡毒女配網劇做宣傳，賈益仁去聯系《七殺》的劇組。

人都走光了，裴霁才注意到，從剛剛讨論劇本開始，烏圖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一句話都沒說。

裴霁覺得怪異，走到他面前時頓住，輕聲問：

“怎麼了？”

這句話好像打開了烏圖的某個開關。

他雙目充血，抓住裴霁的衣領狠狠往下一拉——

裴霁弓着腰，手撐在桌子上，鼻尖幾乎和烏圖相抵。

烏圖胸口劇烈起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音都微微顫抖：

“那個魏含翡，跟你到底是什麼關系？”

裴霁僵住。

烏圖灰藍色的雙眼裡滿是不加掩飾的憤怒和惱火：

“……剛剛姓魏的按住劇本時，我聞見他身上有很重很重的，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