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擰着眉毛臉色陰沉地低頭,伸手撫上了手腕上的傷口,凹凸不平,甚至是惡心。
“謝淮序!”就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沈亭忽然轉身狠狠盯着站在不遠處的謝淮序。
謝淮序之前一直站在他們的身後,沈亭的事故不解決他不能走出這個訓練場,隻能待在原地,而剛剛那番話他顯然也聽到了。
手腕上的傷不能好嗎?謝淮序的眼神來到沈亭手腕上的傷。
細白的手腕上黑色袖口下是猙獰的疤痕,與沈亭這個人的行事作風大相徑庭。
沈亭顯然也注意到了謝淮序的眼神視線,當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上纏上了那種粘膩惡心的來自下等人的視線時,他幾乎是抑制不住的憤怒。
随即沈亭冷笑幾聲,看着不遠處的謝淮序。
“謝淮序,你這個下等人給我等着。”
随後沈亭徑直往出口走去,來到門口的時候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已經等在門口了。
“沈亭,沒事吧?”
不過這時的沈亭一句話也不說,而是立馬眼神示意跟着自己在學校上學的管家,随後衆人沒有得到一句回答,隻看到沈亭着急離開了訓練場。
而後是跟在後面的謝淮序。衆人都有些好奇,沈亭輸給了謝淮序竟然沒有直接下來教訓他嗎?之前都是這樣,但凡謝淮序赢了他便會讓他們這群人上。
謝淮序常常帶傷上課,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 ,畢竟隻有一年就能畢業了不是嗎?
*
第二天當沈亭乘坐着沈家的飛船往學院上學的路上,100又開始哭嚎了。
“主人你可一定不能心軟啊,今天到了之後你必須要把謝淮序帶到倉庫,随後為了洩憤,你還得好好羞辱一番,甚至你要用特殊材料在謝淮序的身上刺字一洩心頭之恨。”
沈亭卻并不擔心,隻是在聽到刺字的時候,他微微挑眉,問:“原主刺的是什麼字?”
說到這100頓了頓,說:“下等人。”
沈亭沒有接話了,隻是安靜地看着外面的世界。他回到沈家找了私人醫生,得到的結果和學院的醫生一樣。疤痕除不掉了。
沈家裡沈亭并沒有看到自己的父親,隻不過休整一晚上,沈亭倒是理清楚了劇情,随後看向自己的通訊儀,上面正在推送一則消息。
——裴家動蕩,聯盟或許出手。
随後他收起通訊儀,緊接着吩咐自己的那群跟在他身後的跟班,今天中午把人帶到廢棄倉庫。
劇情不得不走,但是改變細微的細節應該不會産生任何影響吧。
學院偏僻的角落有着一座被遺棄荒廢的倉庫,許多私人恩怨都會在這裡解決。
當謝淮序下課之後看到那群熟悉的環繞在沈亭身邊的狗腿時,他隻是眼眸稍暗,随後極其平靜地跟在他們身後往倉庫走去。
剛開始被盯上的時候謝淮序也會反抗,可是最後的結果呢?沈亭一點事情都沒有,他的跟班也沒有。一切苦果都隻能謝淮序自己承受。
絕望過嗎?謝淮序倒是沒有,他并不把沈亭放在眼裡,在他看來,沈亭不過是憑借着自己的家世而逞兇。
更好玩的是,隻要自己在承受拳打腳踢的時候裝作稍稍控制不了信息素洩露,沈亭就會皺起眉頭,唇肉變得蒼白,看看一個劣等的Alpha就這樣脆弱。
倉庫長久沒有人打理,地面上布滿了厚重的灰塵,除了一些地方或許因為經常出現人倒是顯得沒有那樣厚重。
謝淮序擡眼看去,穿着黑色制服的沈亭端坐在椅子上,黑色的帽檐下散落的黑色碎發,偏偏這樣的人長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細碎的光芒在眼裡跳躍。
他的視線繼續往下,看到了那深色腰帶,随後再往下,是昨天手上的手腕。
沈亭已經戴上了白色手套,手套延伸進袖口,他什麼都看不到了,可是他知道沈亭手腕上有一道如何都消除不了的疤痕,看着惡心人。
不等謝淮序再想些什麼,他的後腿忽然感受到了一陣劇痛,随着謝淮序的悶哼,他的一隻腿跪在了地上,灰塵揚起,膝蓋上的衣服早就髒了。
可偏偏沈亭看向謝淮序看向他的眼神,那是惡狼對上自己仇人的眼神,仿佛要将沈亭的樣貌镌刻進自己的腦子裡,随後生生世世自己的後代都要報這個仇。
沈亭忍不住對100說:“這人以後會有出息,這個眼神 。我竟然要欺負這樣的人。”
100沒來得回答,卻隻看見自己的主人忽然擡腿踹了眼前人一腳,100頓住了,自己的主人果然說的和做的不一樣。
哪怕這一腳沈亭用了十足的力氣,可因為他的身體和劣等Alpha的身份,這一腳對于謝淮序并不重,甚至他擡眼看向眼前的沈亭。
或許因為昨天的事情,沈亭可能還被吓住了。
可是下一秒,沈亭那對于男性Alpha過于柔軟昳麗的嘴角微微翹起,随後從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把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