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就這麼平穩的過了八天,殷鶴在溪邊清洗着自己的匕首,阿槿正在清點獵物。
“少司命,連那隻雪貂在内,共計十八件獵物。”
“可以了,明日可以歇一歇,不必再動手了。”殷鶴收起刀。
這八日他都在沿着這條直流往上走,并未遇上什麼人,也沒有獵到什麼珍貴的獵物,除了昨日晚上遇上的那隻雪貂。
“行。”阿槿整理着包袱道。
殷鶴仰頭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還是現找地方紮營吧。”
......
一塘篝火燃起,驅散了周圍的飛禽走獸,殷鶴将方才渡溪時被浸濕的外袍脫下來,架起幾根樹枝烘着。
阿槿将手中烤好的野兔遞過來:“少司命,多少吃一點吧。”
殷鶴不情願的接過來,這幾日在林間吃這些東西,已經吃膩了,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
剛剛接過來,殷鶴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一聲虎嘯,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住。
阿槿也迅速反應,這聲虎嘯離他們不遠。
......
又是兩聲之後,便是一段長久的寂靜。
“沒動靜了。”殷鶴道。
阿槿點了點頭。
殷鶴吧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扔:“去看看。”說着背上箭囊就往傳來虎嘯的方向走。
阿槿背箭提刀跟上。
......
“少司命,這邊。”阿槿似乎有什麼發現。
殷鶴往阿槿的位置走,看到了倒在灌木叢裡的銀刃,渾身是血,腿上胳膊上各中一箭,還有多出刀傷,額頭似乎也被什麼擊傷,血順着額頭流到下巴,眼下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殷鶴手往銀刃脖頸處一探,人還活着,便道:“阿槿,叫人,你在這兒看着他,給他之血,後面跟着的侍衛來了直接送回王帳。”
阿槿點頭道:“是。”
殷鶴交代完将阿槿身上背的箭全拿自己箭筒裡之後,快步隐入黑暗之中,不見蹤影。
殷鶴眼下十分氣憤,銀刃身上傷的再重,都該隻有被猛禽野獸撕咬留下的傷,定然不該有箭傷才是。
眼下他身中兩箭,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誰會針對一個侍衛呢,必然是有人針對昝釋才對。
昝釋有一句話倒是一開始就說對了,他确實會盡力維護商蜀之盟,所以他一定會保證昝釋的安全,至少不能讓他死在獵場,更不能是死在商人手上。
“他這些日子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殷鶴穿梭在林間,忍不住一遍一遍的問。
許是想的太入神了,殷鶴并未注意身邊細碎的腳步聲。
下意識往後一仰,躲過了從左側射來的一箭。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懂了,一手下意識一勾抽出箭囊裡的箭矢,另一手往後一夠,弓就被握在手裡,搭弓拉弦射箭,一氣呵成。
箭矢破風而去,傳回一聲悶哼。
“中了。”殷鶴心下一喜,想要上前察看,卻在邁出半步之後收回步子,扭頭閃進右側的林子。
若他沒記錯,這次昝釋隻帶了銀刃和另一位侍衛進林場,方才那一箭射中之後,至少有三個人在往那個人靠近,人數不對。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往這邊探,殷鶴不敢保證他們見到自己之後會收手,眼下這個情況,走方為上策。
殷鶴消失在林間,讓幾人懷疑,方才到底有沒有出現。
若非同伴身上的箭還在,他們真要懷疑剛才自己遇見的是别的什麼東西了。
“怎麼辦?”
“這箭是侍衛使的,說不定是昝釋的侍衛。”
“追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