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我亮眼,所以肯定是你眼睛不好。”正經不到一刻,她又開始了。
“......”謝晚今停了一下,打斷她施法,默默的往邊上擡手一指,悠悠開口,“你們班集合了,就你沒回去了。”
她們班該是最先跑的,也是最先跑完整隊的,一個方正的隊伍齊齊的站好了,唯獨邊上缺了一個角。
劉芩煙本來手一揮想說沒事不用管他的,但看謝晚今這個樣子,她這人有點極端,她要是說了她不走,那下一刻謝晚今就有可能直接抓着她往他們班的隊伍裡去,并且報告她們體育老師這人曠課要跑。
所以,劉芩煙想了想,到底還是眨了眼轉頭往自己班方正走了。
臨了時,還不忘朝着謝晚今撇嘴揮手、翻個白眼。
謝晚今懶得理她。跑完這一圈就跟着隊伍歸隊集合了。
體育老師就像完工一樣欣慰的再次喊着集合,然後就是立刻解散原地活動。
同學們四處散開,體育老師手裡拿着籃球裝模作樣的直挺着背回到了體育器材室。這節體育課就這麼輕松的度過去了,剩餘的時間就都是他們自己的了。
人群散開後,大家都是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好朋友,走到一起結對而行,然後商量着是否先去一趟小賣部再決定後半節課回教室還是在操場玩。
謝晚今一個人從文化長廊這個小的斜坡往上走,今天的太陽真的很大,文化長廊沿着牆廊一整條過去都種植了大樹,也虧得有這遮蔭。
太陽光能被擋住,但,在屋外的燥熱的一時間散不去的,加之剛剛又是跑步,導緻謝晚今現在整個人周身都燥熱的不行,又躁又悶。
周圍有同學們三三倆倆路過的說話玩鬧聲音。
與空中的熱浪一起傳入她耳中。
謝晚今擡眼去看前方的路,身旁忽然一陣高低起伏的笑聲傳入她的耳中,謝晚今下意識扭頭去看,是毛琳琳和她的幾個小夥伴。
她們該是在說笑玩鬧,隻是,謝晚今看過去那一眼,毛琳琳瞥着眼回頭了,嘴角不免一哧,雖聲音不大,但她看的真切。
那一眼也甚是挑釁。就像是在看她的笑話一般。
不過隻一下,她就繼續和她周邊的朋友說話去了,幾人沒倆下就與她拉開了甚遠的距離。
謝晚今沒在意,隻是繼續扭頭往前走,又看到了走在很前方的一個人。
她也像是感到視線一樣忽然就扭頭過來,倆人隔着視線對上了。段西月身旁也有好幾個人,她與她的朋友們走在一起,是笑着回頭的。
謝晚今先移開的視線,後者也隻是停了一瞬的目光後就再無其他。
她腦子裡忽然想起一道聲音問她,“孤單嗎。孤獨嗎。”
很久以前也有人問過這句話。
那時,謝晚今好像回的是,“怎麼會。”
那時她有一堆朋友,怎麼會孤單呢。
但是現在,她不會懷念那時,隻覺無意。
她與旁人都脫節開來,就像是脫離人群的小怪物一樣孤單沒人理。雖然謝晚今自己覺得無意,但在旁人心中,未免隻覺笑話。
随便吧。
“你沒朋友嗎?”
又是一道聲比人先出來的聲音,謝晚今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欠欠的調調是誰。
謝晚今有點無語,她剛剛還在想這個東西,沒個思緒呢這突然的聲音就來了。未免不要太冒昧。
她一對上劉芩煙這雙眼睛吧,又隻能從中看到戲耍的玩笑意味,沒有帶那種嘲諷諷刺的。
謝晚今沒有視而不見不理她,而是回怼,“你多,你狐朋狗友多。”
“你為什麼罵自己是狗?”劉芩煙認真發問,倆人走着走着又走到一條線來了。
“我不是你朋友。”謝晚今絲毫不買賬。
“舍友也是友,”劉芩煙嘻嘻一裂嘴,“那也是狗。”
她牙尖嘴利的,總是能一下子想到好多的話回怼,謝晚今不是招架不來,是覺得說多了顯得自己和弱智一樣計較,所以閉了嘴停了話語。
或許是次數一多,有時候謝晚今也習慣了這個沒皮沒臉的人在自己邊上叨叨,也就沒有在意她倆一起走的事。
反正都是回教室,回的又不是一個教室。
“你要回教室嗎?”劉芩煙嘴上實在閑不住,又開始了,“回去幹什麼,15班傻逼挺多的。不然你轉我們班來吧,我們班傻逼不多。”
謝晚今被風吹的眯了眯眼,這風都是滾燙的帶着熱浪的,她不鹹不淡随意回了句,“你就是最大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