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腳崴的真是謝晚今沒料到的。她就真的和劉芩煙回了她家。
謝晚今家裡太遠了,腳崴了走不了路了總不能讓她背着送回她家,這種天氣這種情況。
這是她第一次來劉芩煙家裡,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住的是一個一室一廳,挺大的房子,房子落于中心街區,這邊也是畫啟中心地段。
房子挺空,客廳除了沙發就隻有一個靠着牆放的小桌子,再無其餘。就像是剛住進來不久的情形。空蕩蕩的。
她的手機徹底廢掉了,也幹脆沒有撿。
剛進房落地,她立馬去拿劉芩煙的手機,一看,仍舊沒有信号。徹底死心。
眼看着外面的天氣越來越差。
還好,她家的情況目前沒有一點破損。
家裡所有的電都斷掉了。整個黑漆漆一片,屋外劈裡啪啦砸在窗戶上的雨點陣陣作響。
謝晚今往她沙發上坐之前是猶豫了的,渾身上下都是濕的,這沙發又不是防水的。但劉芩煙直接把人推在沙發上,她猶豫的那點子事情完全不叫事情。
她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劉芩煙離開了這裡,謝晚今隻能模糊的看到她的背影。
劉芩煙開了手機的燈光,她家也沒有備蠟燭,尚有電的也隻有她這部手機。
再回來,她的手中多了一瓶飲料。
“冰的,你腳得敷敷。”
謝晚今點完頭剛要伸手去接,那原本遞過一半的手握着飲料瓶往回一拉,隔開了人伸過來的手,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成功接替剛剛的位置攀上她伸出來的那隻手。
“先起來,去換了衣服。”
她沒帶衣服,那麼要換衣服,就隻能穿劉芩煙的。
不用嚴明,倆人都明白這意思。
她還想伸手去抱她,謝晚今老覺得有些不适應就躲開了,“沒事,能走。”
崴了的那隻腳難動,但是拖着走或者蹦着走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房間就再隔壁也不遠,倆步路的事。
劉芩煙進房間,将手中的手機和那瓶飲料随手往床上一丢,手機反面朝上,手機電筒的燈光從一個角射出來到牆的天花闆上,房間比沒開燈的時候亮了那麼倆度。
她從衣櫃裡拿了衣服,放在床上。
謝晚今看她,“你出去。”
劉芩煙挑眉,“你方便?”
她是指她的腳,動都不方便動,别說将整套衣服脫下再換上。
謝晚今沒說話,看着她的神色轉為無奈,劉芩煙妥協,轉身出去了,隻留下一句,“有事喊我。”
這衣服換的是有點艱難,但也不是不能換。
換完她剛要出去外面人就進來了,“就坐這吧,别出去了。”
自己身上的濕衣服也都換掉了,她手裡還拿了一條毛巾,走過來往謝晚今頭上一蓋。
她在幫她擦着頭發,謝晚今手裡搗鼓着劉芩煙的手機。
弄了半天,謝晚今忽然眼前一亮,直接一個電話撥回去。
嘟嘟嘟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并沒有直接挂斷,有信号了。
但是電話響了半天沒有人接,就算她以為不會有人接的時候,嘟的一聲停了,電話接通了。
“喂?”
“奶奶我是謝晚今,你們那邊怎麼樣?”
一通電話終于打通了,确認了那邊沒有事情,謝晚今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也跟她們報備了自己這邊的情況,讓她們放心。她現在定然是回不去的。
電話打到一半,有些話都沒說完,就再次中斷了。
剛來的信号又沒有了。
與此同時,外面忽然一聲大響傳入兩人的耳中。
砰的一聲,讓人猝不及防,劉芩煙本來蓋在她頭上的手一緊,将人的腦袋往自己懷裡一抱,手下意識去擋着她的頭。
那一聲平靜下來,倆人才都恍然,或許是在這種狀态下精神有些緊繃。其實這聲響他們挺遠的。波及不到她們的房子裡。
劉芩煙的眼睛從警惕到放松,她手上的手都沒有松開她。
謝晚今定了心,擡手将她環在自己眼前的一隻手拿開,“沒事。”
她有點緊張了。
劉芩煙有些繃緊的手被她的手轉握之時,放松了,輕輕低眼,輕輕一應,“嗯。”
她們下午在學校的飯沒吃成。謝晚今有點餓了。
劉芩煙她家别的沒有,泡面倒是之前囤了挺多。
就是飲水機的熱水不夠泡倆桶,正正好夠接完一桶。
想着将這碗泡面一分為二去廚房找碗筷的謝晚今到了廚房就傻眼了,“你家筷子沒有碗也沒有?”
劉芩煙倚在門邊,“我都住校,又不經常回來,買了也沒用。”
那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
那就隻能用一個了。
“幹嘛,”劉芩煙張着嘴就開始,“嫌我?”
“沒有。”
謝晚今是沒想到這輩子能和别人這麼直接吃一個碗用一個勺子吃東西。
她完全不嫌棄對方,隻是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最後用情勢所迫這個借口來壓下這種感覺。
相反,劉芩煙就完全沒有一絲旁的意味,反倒像是吃的認真,像是真的有些餓了。
沒手機沒電,劉芩煙手機也快沒電了,她的手機電筒也關了,再開下去手機也要徹底關機。
她們吃完泡面就回了房間,這個房子是一室一廳,也就隻有一個房間。客廳的沙發被她們剛回來時弄了水,帶毛的沙發濕了半片。
她手電筒關了,便是整個人又黏到了謝晚今的身上去,又因着她腳沒好全,反倒是她半邊身子的力都在劉芩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