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剛将醒酒湯遞給田清一,托盤都還沒來得及放就被雲景初一把拿過遞給了若水,然後頭也不回的拉着抱琴回房了,到房間的時候,她臉都痛得快皺在一起了,全靠緊咬唇瓣,才沒讓自己失态哭出聲。
見雲景初走得那麼急,有些擔心的田清一連忙喝完醒酒湯後,也跟了上去,一回房就看到抱琴正在給雲景初換藥,也看清了雲景初被燙傷的手,手背一片紅腫,還起了水泡,看着就很痛的樣子。
讓她頓時有些自責,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心裡說好要在婚姻存續期間護對方周全的,像愛妹妹那樣愛對方,結果這才幾天對方的手就被燙傷了,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想到雲昌亮知道兩熊孩子的作為後,也不過是罰了他們三個月的月錢和禁足三日,她就更不高興了,要不是她知道了這事,估計連這點無關痛癢的懲罰都不會有,還真是偏心偏到太平洋。
至于責罵袁氏,傻子都知道雲昌亮是故意罵給她這個女婿聽的,畢竟雲景初的手受傷是事實,他表個态也隻是給個交代而已,好讓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換過藥後痛感減弱,雲景初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正常,結果一擡頭就看到邊上站着的九方希顔一臉自責難過的樣子,皺了皺眉,最後還是不習慣的解釋道:“已經不痛了。”
“那就好。”田清一情緒還是有些低落,沒等兩人再說什麼,婢女就端着洗漱用品進來了,兩人開始分開洗漱。
今天仍是田清一洗漱快點,等雲景初洗漱完的時候,她已經閉眼睡下了,這讓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雲景初再次放下心來,輕手輕腳的睡到了裡面。
幸好九方希顔從頭到尾都沒問她這手是怎麼傷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實話實說對方肯定不信,讓她附和袁氏的說法,她又做不到。
經過今天的事,雲景初感受到了九方希顔對自己的維護,感激之餘又開始懷疑起來,對方不是讨厭商戶之女嗎?怎麼會維護她?難道另有所謀?可雲家除了錢也沒什麼值得圖謀的啊。
她沒和九方希顔成婚前,雲家就已經是九方家暗處的錢袋子,這成婚後更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若九方家要錢,雲家肯定不敢不給,那對方到底圖謀什麼?
難道是圖謀她這個人?聽說有的男的就喜歡玩欲擒故縱那一套,頓時吓得她一機靈,也不敢再想了,身體往裡挪了挪,并暗下決心要保護好自己,哪怕最後魚死網破。
并沒有睡着的田清一還在為自己沒護好雲景初而自責,一點也不知道雲景初已經把她想成别有所圖的人。
睡的迷迷糊糊的田清一老是斷斷續續的聽到低泣聲,忍無可忍之後,終于睜開了眼,借着廊下燈籠照進來的微弱光線,她順着低泣聲尋去,竟是雲景初發出來的,忙關心道:“你怎麼了?”
低泣聲立馬就停了,像被吓到一樣,但背對着她的人卻沒有回話,田清一不放心,就撐起身子伸過去想看看對方怎麼了,結果因為對方背對着完全看不到,就再往前挪了一些,相當于半個身子都伸到了對方的上方。
她還沒來得及細看,雲景初就突然轉身受驚似的伸手要推開她,連受傷的手都顧不上,結果好的那隻手好巧不巧的正好按在她的旺仔饅頭上。
“你要...”氣沖沖正要質問對方想幹什麼的雲景初,随着手上觸感的傳來,話一下就卡在了喉嚨。
兩人呆愣幾秒後,一人飛快的收回了手,一人觸電似的躺了回去,連帶着空氣都安靜得有些詭異,沒等兩人想好說啥,外面守夜的婢女聽到屋裡有動靜,以為她們要起夜,忙出聲問道:“可要婢子進來掌燈?”
“不用!”兩人異口同聲道,“是”婢女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外面再次安靜下去後,屋内也安靜得可怕。
田清一已經睡意全飛,雲景初也不覺得手痛了,她從小就怕痛,有外人在她還能強撐着忍住,一到私下就能哭得稀裡嘩啦。
被痛醒後,想到田清一還要早起,她就一直忍着,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慢慢的就成了低泣,沒想到最終還是将對方吵醒了,更沒想到的是她好像陰差陽錯的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女人的胸口和男人的胸口區别還是很大的,即使隻是這麼猝不及防的一按,她還是感受到了手裡的柔軟,即使很小,但軟的就是軟的。
雲景初:“你...”
田清一:“你...”
兩人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一起,而且連開頭的内容都一樣,兩人頓時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