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的雲景初既恐慌又無措,她甚至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正常的,所以她下意識選擇了逃避。
突然被迫看着雲景初後背和後腦勺的田清一一臉不知所措,直到被咬傷的手的血都快滴到被子上,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連忙用手帕把出血的地方捆好。
田清一不知道雲景初在想什麼,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卻成了這樣,但她清楚自己的感覺,她好像對雲景初有了超越姐妹之情的好感。
可這是不正确,也是不可以的,因為這裡不是現代,雖然在現代也不合法,但好歹也沒犯法,可在這禮法大于天的古代卻是被世俗所不容的。
而雲景初不僅今年才十八歲,更是個土生土長的宋代人,肯定也接受不了,和她合離後,雲景初會有更好的人生,她不能耽擱人家,也不敢去賭那萬分之一。
想通的田清一歎氣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雲景初頭也不回道,田清一走了,躺平的雲景初呆呆的看着床頂,沒多久,元棋就抱着湯婆子回來了,因為此次出行沒帶,她找了半天才找到這個瓷制的湯婆子,舊布袋肯定不能再用,再做時間來不及,就直接剪了塊新布包裹起來。
暖暖的湯婆子放在肚子上後,雲景初的身體也開始暖和起來,尤其是原本冰冷的手感受最明顯。幸好她不是每個月都這麼痛,倒黴的是一年總會痛幾次,而每次痛得厲害的時候,她就特别羨慕抱琴。
因為抱琴來月事不僅從未痛過,就連不舒服也極少,而且來去也特别準時,不像她會有兩三天的浮動,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更煩躁。
說起來,自從她嫁到九方家後,她就沒發現田清一來過月事,也不知道是田清一太能藏了,還是她沒注意到,就有挺好奇的。
元棋一走,抱琴就端着煮好的霜糖姜水回來了,雲景初喝後發現不是四物湯就下意識問道:“怎麼是霜糖姜水?”
“是二郎君吩咐的,他還讓元棋去找湯婆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抱琴一邊看着雲景初喝霜糖姜水一邊回道。
元棋沒說,她也沒問,她還以為是抱琴張羅安排的,沒想到竟都是九方希顔安排的,霜糖姜水有沒有用她不知道,但湯婆子還是有點用的。
找了個婢女帶路後,田清一就去了偏房,躺下後卻怎麼也睡不着,一會想爸媽想現代的事,一會又想雲景初,甚至還想到了前任,完全陌生的環境和一個多月的忙碌及不停的赴宴,讓她再想起前任時,竟恍如隔世。
可能是早就預感到她和前任的感情不會走到最後,所以對于被分手的結果,她雖然會難過,會遺憾,但總體還是接受良好的,畢竟沒有誰離開誰會活不下去。
第二天,田清一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想到還要回老宅,又想參觀一下竹園田莊,就連忙一邊起身一邊喊魏十二,結果她準備穿衣的時候才發現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不見了。
“來了。”睡了一晚神清氣爽的魏十二連忙一邊應道一邊開門往裡走。
見魏十二進來,田清一連忙問道:“什麼時辰了?我的衣服呢?”。
“剛過巳時三刻,二娘說莊裡沒有适合你穿的衣服,就讓抱琴把你的衣服拿去清塵和熏香了,應該快回來了。”魏十二站在屏風外據實回道。
巳時三刻?換算一下就是九點四十五分左右,經過一個多月的熟悉和經常換算,她現在已經能很快把時辰換算成時間,居然都這麼晚了!
說起來,要是在現代,但凡休息日,她都是玩到淩晨才睡,一睡就能睡到十一二點,可自從穿到北宋後,因為沒有手機之類的玩,不僅睡得比以前早,起得也比以前早,一般八點過就起了。
雲景初會關心她穿衣的事,是她沒想到的,不過帶入雲景初的角度細想一番也就明白了,因為無論原身還是雲景初一天換一套衣服已是最低要求,有時候甚至一天換幾套。
昨天雲景初來田莊之前雖然隻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但肯定有收衣服,少則一兩套,多則三四套,總歸有衣服換,不像田清一來得匆忙,既沒帶衣服,又沒帶青雨她們,有衣服換才有鬼。
“你可有聽說什麼?田莊的事,永年處理好了嗎?”田清一試探性的問道,也不知道雲景初怎麼樣了,肚子還疼不疼?一會能不能和她一起回去?要是抱琴在就好了。
魏十二回道:“小的聽說......”他剛開口,抱琴和元棋就端着田清一的衣服和行頭進來了,跟着進來的還有雲景初。
抱琴兩人放下衣物後就行禮退下了,硬生生被打斷的話的魏十二見狀,也隻能跟着行禮退下,生怕被二郎君以為自己沒有眼力勁。
雲景初今天穿的是墨綠色對襟襦裙,果然和昨天穿的衣服不一樣,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後,田清一才看着雲景初問道:“你肚子可有好些?”。
“霜糖姜水還不錯,已經好了很多。”雲景初笑着答道,其實她也不知道霜糖姜水有沒有用,而且她沒說的是,就算沒有霜糖姜水和湯婆子,第二天她也不會那麼痛了,“撤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