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濑星“自爆”自己下迷藥的事情,除了神谷淳,其它人都在說要給她懲罰。
神谷淳的眉頭蹙起,在外人看來像是因為生氣。
“大小姐,您怎麼不說話,那我直接将她帶下去好了。”
帶下去的意思私自懲罰,一般就是幾個人圍毆,把人打得殘疾也是經常的事情,畢竟本來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不用,”神谷淳冷冷開口,“我親自來。”
宮濑星被帶出門時,聽見了那種為她而感到可憐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肯看着宮濑星被帶走,心中興奮,不為别的,誰不知道神谷淳的手段更陰毒。
那麼長的鞭子,上面還有倒刺。啧啧,如果是别人,這個倉木奈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如果落到神谷淳手裡,肉都要被打成爛泥。
肯心情大好,出了門,迎面碰上冒牌貨。
冒牌貨問:“出什麼事情了?我看倉木奈被帶走了。”
“她啊,恐怕得死翹翹了。”
肯說着,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又道:“誰不知道我們大小姐的厲害之處啊,老天!”
肯吹起口哨,和冒牌貨擦肩而過,鼻孔朝天,自然沒看見冒牌貨眼裡的殺意。
這個肯留着也沒用,不如處理了。
而她自己名聲這麼差,八成是因為——
冒牌貨叩了兩下審訊室的門,将手裡跑了五個街區才買到的早餐送到理沙手上。
——絕對是因為理沙,四處傳播她的謠言,以至于别人都相信她是不擇手段的笑面虎。
她覺得給别人這樣的印象并沒有不妥,反而無意中凝聚了她的威信力,所以一直沒有管。但目前來看,屬實是傳得越來越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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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濑星被神谷淳關進了頂層的那個豪華房間,手腳都被粗糙的繩子綁了個結結實實,磨得她手腕生疼。
神谷淳一步步逼近她。
因為沒法走路,她隻能讓自己的身體往後仰,脆弱的脖子在那微微地顫抖。
“那份檢驗單,并不是那瓶水的檢驗單,你沒有發現嗎?”
誰曾想神谷淳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她還以為神谷淳會拉出一條長鞭,然後露出變态的笑容。
“你還在走神?”神谷淳的語氣變得更淩冽了。
宮濑星剛剛确實走神了會兒,這下回神,眼睛清澈,看着神谷淳,問:“懲罰呢?”
神谷淳:“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比起那種暴怒之人情緒激動時說話的語氣,這種鎮靜冷漠中暗暗藏着的巨大憤怒更叫人心驚。
神谷淳又重複一遍:“那份檢驗單不是那瓶水的,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好在宮濑星雖然已經“半身不遂”,但腦袋還是能動的。
她歪了歪頭,賣萌:“為了惹你生氣。”
神谷淳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因為這個回答不在她設想的任何回答範圍内。
如果是真的神谷淳,毛利蘭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但毛利蘭肯定生不起了,隻好硬着頭皮繼續演。
“為什麼?惹我生氣,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
宮濑星頭腦飛速運轉,然後,将自己被綁住的手擡起來,在神谷淳面前晃了兩下。
“好處就是,我喜歡這樣玩兒。”
神谷淳的臉紅了一點,拿起一把剪刀,輕輕握着宮濑星的手,将繩子全部都剪斷了。
繩子又粗,材質也磨人,神谷淳還花了點時間才能完全剪斷。
期間宮濑星一直在她耳邊說“疼”。
繩子落地,宮濑星的手腳恢複了自由,但卻還是不能活動,因為手腕腳腕都被磨破了一層皮。
剛才用剪刀的時候也帶動着繩子又磨深了點,手腕更是有幾塊滲血的皮膚。
神谷淳扶着她去沙發上坐下,然後讓她脫掉衣服。
宮濑星抱着手臂:“不行,誰來都不脫。”
一人除外。
神谷淳拿着藥走過來:“……是我用詞不當,我的意思是,你把衣袖和褲腿卷上來一點,這樣好塗藥。”
宮濑星問:“不是要懲罰我嗎?為什麼要給我塗藥?”
神谷淳歎口氣,在宮濑星面前蹲下:“……奈小姐,第三次了,你還能不能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為什麼要承認那瓶水裡有迷藥?”
末了,神谷淳又加了一條:“不許耍無賴。”
“我疼,你先給我塗藥,我就告訴你。”
就算宮濑星不這樣說,神谷淳也會幫她塗藥的。
神谷淳低頭用棉簽蘸了點藥膏,然後就順着宮濑星腳腕那一圈紅痕輕輕蹭着。
啪——
宮濑星忽然雙手捧起神谷淳的臉。
神谷淳:“?”
宮濑星笑笑:“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長得很漂亮。”
明明是誇獎,神谷淳聽了這句話好像不太開心,把藥膏塞進宮濑星的手裡,道:“你自己塗吧。”
宮濑星品着她的語氣,總覺得好像在撒嬌和賭氣。
剛才那一捧臉,雖然觸感已經做到90%的相似,但宮濑星很熟悉易容後臉的觸感,所以能分辨出來,神谷淳也是易容的。
這個是假的神谷淳,那兒還有個假的毛利蘭……
好啊,兩個人聯合起來逗她玩嘛?
宮濑星忽然騰的一下站起來,神谷淳背對着她,在用紙巾擦拭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藥膏。
她伸手,毫無預料地抱住神谷淳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