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樓被炸毀,上面有些斷掉的牆闆和牆漆搖搖欲墜,安全線都拉得遠遠的。
警方們搜集了樓裡剩餘的組織遺留的物品,采取了線索,就很快退出了這片危險的區域。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灰燼,包括那些附帶多少人命的髒物。
宮濑星又被神谷幸關了一晚上,期間她一點外界的消息都得不到,隻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人沒事。
原本清亮的眼睛哭得紅腫,像突然多了兩個大卧蠶,還因為睡不着覺看着很憔悴。不過,這些都不是她現在在意的事情。
“你們要帶我去哪?”
宮濑星被蒙着臉綁進了車裡,車輛七拐八拐的,不知道是駛入哪裡。宮濑星隻能憑自己的聽覺在心裡悄悄記下一些聲音。
車輪碾過路的聲音忽然變得粗糙且刺耳,車輛行駛也不在平穩,宮濑星覺得自己應該被帶到了一個很破舊的地方,連路都坑坑窪窪的。
頭套被扯了下來,宮濑星的眼睛得以看清四周。
一個熟悉的地方,卻因為斷壁殘垣而變得陌生。
宮濑星有些着急了:“為什麼把我帶來這裡?是不是她還沒事?”
“想見她就乖乖跟着我走。”神谷幸拿一把槍抵在宮濑星額頭。
宮濑星還若有若無地聞到一絲硝煙味,仔細一看,神谷幸穿着的風衣不太平整,裡面像是塞了什麼東西。
不會是炸藥吧……
她被帶着從樓梯上了頂樓的天台,她每踏上一節台階,都會踩掉一些混凝土碎渣。
恐怕等不到jc解決神谷幸,她們兩個過不了多久就會踩個洞自由落體。
“别動。”那個槍口依舊抵着宮濑星的腦袋。
神谷幸在垂頭給她系繩子。
宮濑星微微動了動腿,在想要不要用膝蓋撞擊神谷幸的肚子。
神谷幸卻幽幽說:“你不要想着從我手裡搶過槍或者怎麼樣,我身上綁了炸藥,一撞就會爆炸。”
神谷幸提起爆炸二字,宮濑星的眼睛又紅了一些。
“要炸就炸啊,一起被炸死可能上天堂還在同一個區呢。”
神谷幸:“要是她沒死呢?你敢賭嗎?”
宮濑星最後還是讓她給乖乖綁了,因為她确實賭不起,現在也沒有一個确切的消息,神谷幸也不肯告訴她。
不過神谷幸既然這麼說了,是不是意味着希望更大了些?
神谷幸綁完她,在頂樓朝下四處看了看,又看了眼左右,然後就走到綁宮濑星的位置那裡坐下。
“你在等人,等誰?”宮濑星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神谷幸甚至抽了根煙,惹得宮濑星宮濑星跺腳:“喂,你身上有炸藥還抽煙,火星點燃了怎麼辦?”
神谷幸沒聽她的,不過,過了一分鐘,她還是将煙頭掐滅了。
因為她要見的人,終于來了。
神谷淳也是從樓梯口那邊上來的,她停在離兩人幾米的距離,道:“警察就在附近,你不要抵抗了。”
神谷幸站起來,道:“你不是想殺我嗎?你現在過來,換她回去,如何?”
一旁被提到的宮濑星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怎麼說自己對于她們母女也算半個陌生人吧?她有理由懷疑自己一旦被換腦袋就會被子彈貫穿。
“好。”神谷淳絲毫沒有猶豫地說。
神谷幸說到做到,立即松開了宮濑星的繩子,然後把宮濑星往前推了一步。
雖然懷疑,但她現在好像隻能就着這對瘋子母女。
和神谷淳擦肩而過,她扭頭看了一眼,但神谷淳沒有看她。
越是裝作不在意,宮濑星就覺得越古怪。
快要走到樓梯口,宮濑星忽然往後退了幾步,轉身,盯着那個已經走到神谷幸身邊的神谷淳。
兩人現在站立的地方算得上是危樓的邊緣,一個不小心就會踏空墜樓。
看見神谷幸忽然朝着神谷淳伸出手,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即朝兩人那邊跑去。
神谷幸眼白的紅血絲爬上眼珠,孤注一擲地拉着神谷淳,腳步往邊緣處踏了一步。
一人失重,連帶着神谷幸也被拉着要墜下樓,神谷幸是想拉着神谷淳一起死,但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神谷淳!
“蘭!”
好在毛利蘭單手攀着邊沿,沒有往下掉,宮濑星及時拉住了毛利蘭的胳膊。
但毛利蘭拉住了神谷幸沒放,兩個成年人的重量,宮濑星很難将她們拉上來。
宮濑星餘光看見樓下埋伏的警察正在往樓上來,她便咬着牙,能撐多久是多久。
她覺得自己的指甲都要陷進毛利蘭的肉裡,可是毛利蘭緊緊抓着神谷幸也沒有放手。
手勁一點點松了下去,因為手心出了汗,手裡握着的也一寸寸往下滑。
“小宮濑,你放手!”毛利蘭喊道。
“我不放!”宮濑星喊着,眼角落下一滴淚,“憑什麼你不放她的手,卻讓我放手,我死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