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明若菱就讓人搬了幾個長椅到了後院的一間廂房，這還是從書院那裡坑來的，擺完之後明若菱拍了拍手，“不錯不錯，剛剛好。”

“東家！燕先生來了！”

明若菱聞言急忙走到前面，“燕先生安好。”

燕流雲雖然有才華但并不自傲，側身躲過這個禮之後也行了一禮，“東家早好。”

明若菱見狀眼底的欣賞更甚，“先生上去看看吧，瞧瞧這個地方是否合您心意。”

帶着燕流雲上了二樓之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書櫃上的書，越看越滿意，“東家想出租書這件事實乃大才啊。”

明若菱在他身後跟着他，眼底沒有絲毫不耐，被誇了之後也沒有任何沾沾自喜，反倒是很大方坦然，“燕先生謬贊。”

燕流雲餘光看着他心底不住點頭，是個好後生，心性也不輸顧瓒熙和路華辰，“我需要在此做些什麼？”

明若菱引着燕流雲走到櫃台旁邊，“先生在此記一下來借書的地址和信物，裡面還有一個冊子記錄着書的位置，臨閉館前先生再把書整理一下就無事了。”

燕流雲把記錄書的冊子拿出來簡單翻閱了一下眼底的驚訝簡直遮擋不住，“這法子好，這法子真是好啊。”

“是，能更好地找書放書，能為咱們省不少力。”

燕流雲粗略地翻看完了之後感歎，“方才我想着東家才華不輸于顧小子他們兩個，如今看來遠勝于他們。”

明若菱誠摯開口，“個人有個人的好，在擺書做生意上或許我比顧瓒熙他們看似好一些，但若論讀書考試那我就遠不如他們。”

燕流雲眼眸閃了閃，最後還是意興闌珊地放下了冊子，“會讀書有什麼用，當今這世道······哼！”

明若菱輕輕勾唇，“是啊，世道不好就算是我在此準備了許多與科舉有關的書但仍有很多人看都看不懂，唉。”

“哦？”燕流雲立刻把手邊的冊子重新翻了翻，看到了剛剛不小心掠過的角落裡的書籍，“這些？這些都能外借？”

明若菱假裝苦澀地開口，“這是自然。隻是就算借給他們也沒有辦法啊，于科舉上一些法子我也實在不會。”

燕流雲糾結了一會兒，在明若菱假意要到樓下的時候才終于開口，“我曾參加過科舉，于此道還算有些略懂，若是日後那些人有不解之處可以來問我。”

明若菱面具下的笑容感染到了眼睛裡，“既然燕先生這般說那晚輩就放心了。”

雖然燕流雲隻能看到明若菱的眼睛，可他還是明白了這小子打的算盤，“哼，你小子是不是早就這麼想了？”

明若菱也不否認，搞怪似的行了一個禮，“承蒙燕先生擡舉，本館不勝榮幸。”

燕流雲故作嫌棄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趕緊下去吧。”

明若菱高興地轉身就走了，樓上隻剩燕流雲時他才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聲呢喃，“公子，這小子行，或許能做到你我想做的事兒，真好。”

看到興高采烈地明若菱顧瓒熙就明白她做到了，“看來東家一切順利。”

明若菱輕揚了些頭，“這是自然，你今日若是不累還要勞你偷偷來我這兒一趟看看先生缺些什麼咱們再補，我擔心先生和我客氣。”

顧瓒熙特别喜歡明若菱這樣明媚開心的模樣，嘴角不自覺随着她的笑容揚起來，“是，記得了。”

顧瓒熙走了之後圖書館也回到了平常的節奏，“東家，你今日還要在此守着？”

明若菱翻了翻昨天的冊子，想了想從鐘清婉那打聽來的消息，這幾個姑娘算是宮爵人家但家裡實權不多，“嗯，這幾日都受着些，等名聲打出去之後怕是三姐你就要辛苦了。”

劉三娘擺了擺手，“這些都是小事兒，那你注意些身子啊。”

明若菱點點頭，撐着下巴守在櫃台上，不着痕迹地掃了一圈面前剛來這兒不久的姑娘們，沒有看到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之後繼續低頭看賬本，等再擡頭就看到了門口徘徊的路華辰，“三姐你在這兒看一下。”

明若菱走到外面後路華辰還有些驚訝，“路公子怎麼在這兒？”

“哦，我是想來這兒找鐘公子你的。”

明若菱很是驚訝，“找我？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路某有個不情之請，但求公子幫忙。”

果然她不是很喜歡這樣拖拉的對話，但明若菱還是盡量溫和開口，“公子請講。”

“我想問問此處可還缺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