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菱低頭看向面前這個七八歲的孩子與語氣很是和藹，“是你要借書嗎？”

她稍稍躲到了那位夫人身後，“是啊，我要借描紅本！”

明若菱看了看她們選的又把放到櫃台上的描紅本都鋪開來，“這些你也看看好不好？這些更有趣呢。”

那位夫人伸手翻了翻，似乎真覺得更有趣些，“你們倒是會做生意，書櫃上怎麼沒見到？”

明若菱驚訝，“沒有嗎？在最裡面那個架子上，許是放得隐蔽了些，明日我們再整理整理。”

“阿娘，咱們要這個吧。”

明若菱看着那位夫人，等她點頭之後才把冊子遞過去，“六文錢借五日，請留下信物與家中位置。”

“我們不是借書是要買書。”

“夫人真是為難我們了。這描紅本輕易不賣，要不我們這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那夫人神色冷了下來，“那怎麼我身邊有人買去？”

明若菱笑了笑，“咱們賣給的都是辦了花帖訂話本的人，若是單賣······咱們這生意确實不好做。”

“花帖？”

那姑娘剛剛就被花帖吸引了過去此時也忍不住指着那些花帖開口，“就是這個嗎？”

“正是。”

“阿娘，咱們辦一張吧，真好看。”

明若菱看似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小姑娘，咱們這兒要熟人介紹，不然辦的人太多話本也趕不出來。”

“那姨母”這一下更是讓明若菱确定了百分之五十的眼前人的身份。

“雲兒！”

明若菱看向面前的這位夫人似乎沒聽出她語氣中的不虞，“咱們辦了花帖之後可以把話本送到家中，還會送一到兩本描紅本。”

那夫人聲音清冷，“不用了，我們可以辦，但是隻要描紅本不要話本。”

明若菱把櫃台下話本往她們面前一推，“既如此那這話本就先送給夫人，若是夫人還願意看可以來此再告知我們。”

“好，多少銀錢？”

明若菱把花帖和小姑娘挑好的兩本描紅本遞過去，“雖說夫人不願要話本但我們也不能破了規矩，這樣吧，十兩銀子加上這兩本描紅本就可，若是夫人日後願意來訂話本再多交二兩就好。”

母女兩個挑好花帖之後轉身就出了店門，“小姐，你說這有錢的人真是不太聰明啊，怎麼給話本還不要呢。”

如果說那聲姨母給了她她們身份的猜測那方才這人的所作所為就把她心底的猜測證實了，輕聲呢喃，“不聰明？她才是那個最聰明的人。”

“真的嗎？對了小姐，剛剛那個話本好像不是咱們之前給的啊。”

“哦，這是剛出的，這兩日剛抄出來的，一會兒我就雇人給送過去。”

蘭秀生氣地看向明若菱，“小姐，您夜間又不好好歇息！”

明若菱裝作聽不見的出了櫃台，“不行不行，我得上樓去看看。”

蘭秀在後面直跺腳，可又沒有辦法，她今日穿的女裝輕易不想上二樓，“小姐！”

明若菱上樓之後在雅座外看着裡面燕先生時不時被人纏着解答的身影心底的石頭又落下了一些，“好了好了諸位公子，我家先生要下去用午膳了，先放他一馬可好？”

燕流雲被明若菱解救出來之後還瞥了她一眼，“又有什麼事兒啊？”

明若菱大喊冤枉，“我真是來叫先生去吃午膳的，先生怎麼這般猜測我？我豈是隻會獻殷勤的人？”

燕流雲雖然隻來了幾天可把明若菱這人看得透透的，這人簡直逮着人就薅，之前說好的解答科舉的事情，現如今連給下面那個劉三娘孩子啟蒙的事情都推到自己頭上了，“哼！你不是？”

明若菱有些心虛地跟上燕流雲，“這不是下個月給您漲工錢嘛，别生氣别生氣。”

燕流雲停下腳步看向她，“再加一壇好酒。”

明若菱乖乖點頭，“幾壇都行！三姐已經做好飯了咱們趕緊去吃吧。”

燕流雲也确實是累了，這一上午什麼都沒幹成，竟被那些小子抓着問啟蒙的字了，坐下快速扒了幾口飯之後才趕緊自己緩了過來，“對了，顧小子說自己今日閉館後想來找你，你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