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平往前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回身問道:
“你真不同我一起去,你就不擔心秦璋。”
言今笑了:“你放心吧,你爹能應付得來,我對他非常有信心。”
等到秦子平一走,齊航就立刻說道:
“言娘子一來,我嬸嬸就叫人來尋我,說是要請娘子務必過去一趟。”
魏禾離開言家小院,就沒再回去過。
言今也想見她一面,看她過得可好。
魏禾一見了她,馬上就快步迎上來;
“你若不來,我這幾天也是要回村裡一趟的。”
“來人,去備茶,去小廚房瞧瞧,點心做好了沒,趕緊端上來。”
言今也握着她的手:“不必這樣麻煩,瞧表姐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魏禾連聲道:“好,都好,齊航也很照顧我們孤兒寡母的。但齊家雖好,我還是心裡想着姨母,還是回家住着舒心。”
齊航也是樂見其成,魏禾回言家的。
這樣他在齊家,大刀闊斧,想幹嘛,也無須擔心有人壓着他。
“嬸嬸住着舒心最重要,我會派人随你去言家伺候着,一應的吃穿用度,也與在齊家一樣。”
等到茶水端上來,喝過幾口後。
魏禾就叫人,将她的三個孩子都給帶了過來。
除了隻有三歲的齊冒,魏禾與第一任相公,所生的倆孩子,大的十二歲,小的十一歲。
魏禾:“老大叫寶興,老二叫寶慶,言今我想求你件事,你可得答應我。”
“表姐你先說是何事,咱們都是自家人,能辦到的我一定辦,犯不上說個求字。”
魏禾苦笑的說道:“我的情況你也都清楚,就前幾天,我那個混賬哥哥,在大牢裡斷了氣。魏家到他那也算絕戶了,當初我嫁人,爹娘還再也知道不是好人家,但就因為給的彩禮錢多,他們想給我哥蓋個新房子好娶媳婦,就把我推進了火坑,所以我也沒必要還替魏家守着什麼了。”
魏禾一把握住言今的手,眼神期盼的說道:“我想着,能夠改姓言,還有我這倆沒了爹的兒子,我也想叫他們姓言,以後咱們就徹底當一家人不分彼此。”
魏禾現在,也算背靠齊家,衣食無憂。
所以她并非最開始,需要言家庇護,好躲開她親哥哥魏進的逼迫。
但在言家住的時間不算長,可言母對她疼愛有加,醫術也傾囊相授。
言朝也是管她,大姐,大表姐的叫着。
有魏進這個兄弟做對比,啥都搶着幹的言朝,魏禾也真把他當自己弟弟看待。
還有言今,因為秦璋的緣故,她倆之間不結怨都算好的了。
結果言今說到做到,替她補補籌謀,可以說如今她的衣食無憂,齊家還認她這個大夫人,那都是言今給她争取來的。
言今愣了下,沒想到,魏禾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見她沒言語,魏禾還隻當她不肯:“我也知道,自己這想法唐突了,而且我與你之間,到底……”
到底還橫着個秦璋,魏禾猶豫了下,這話還是沒說出口。
或許言今瞧着她在眼前晃悠,也是心裡煩悶的,隻是從來沒表露過罷了。
言今趕緊擺手:“表……家姐你誤會了,我兄長到底不夠心細,若你一直待在家裡,娘親也有人照顧,我求之不得呢。”
一聲家姐,叫魏禾高興得不行,連忙招手把倆兒子叫到了身邊。
“那我就厚顔,叫這倆孩子從此跟着我的姓,也都姓言了。”
人丁興旺,家族才昌盛。
多了倆子侄,言今也是高興的。
馬上拿出一些碎銀子,包給了倆孩子。
“寶興,寶慶倒是壯實,家姐不說,我還當他們十五六歲了呢。”
寶興也不認生,舉起胳膊還晃了幾圈:“小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阿弟七八歲時,就被舅舅送到縣裡,到鐵匠鋪當學徒,我每個月還能賺一錢銀子呢,是不是很厲害。”
寶慶不太愛說話,哥哥說啥,他就在旁點頭,偶爾憨厚的笑一笑。
魏禾如今,應該改叫言禾了。
就見她将倆孩子,向着言今推去:
“我在言家的時候,瞧見你和言朝,一文一武的教導秦璋的兒子,還有你那徒弟。我就是個鄉野村婦出身,但我也盼着他倆有出息,你做姑姑的可不能不管。”
言禾說完,又看向倆兒子嚴肅的叮囑道:
“你們小姑是有大本事的,她說的話,你們必須聽,以後跟着小姑好好學本事,誰要是敢不聽話,就别認我這個娘,到時看我抽不抽死你們。”
倆孩子也忙表态,一定聽話,然後就眼巴巴的看向了言今。
這話趕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言今也是笑着點點頭應下了:
“好,隻要你們肯吃苦,我一定好好教,但是家姐最近别回村裡,等強征充軍的事情過去了,你再帶着孩子回來。”
清石村恐有巨變,實在沒必要,叫他們娘幾個回去跟着犯險。
言禾:“充軍的事情不用擔心,齊家給了足足的銀子,寶興寶慶年紀是夠了,但也不在此列之中。”
屠村的事情,與府衙甚至軍營都有牽連,言今也不便明說。
“村裡最近很亂,而且山匪時常下山,我是怕不安全,過段時間再回去吧。”
言禾也猶豫了一下,但馬上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