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威脅我。”
馬裡正除非是個傻的,否則言今言語間的強硬态度,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馬叔你要非得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
言今笑得歉然,但直接明牌,裝都不裝了。
打又打不過,人心也不在他這邊。
馬裡正很清楚,再鬧下去,除了自己更加沒臉,似乎什麼也改變不了。
索性不如自己回去,也省得真被幾個小輩,擡起來丢回家門,那他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不過等到馬裡正,走出去一段路後,就沖着馬天勝吩咐道:
“你入夜之後,就去縣裡的府衙一趟,把村裡秦家獨大的事情學給縣令聽。而且告訴他,秦家确實扣押了一批人,是不是府衙差役就不得而知了。”
就這個消息,他還是費了好大力氣才知道的,但究竟是差役,還是山匪,他是真打聽不出來了。
那些人秦家看得很嚴,秦璋身邊親近的幾個兄弟,他們知道内情,可嘴巴一個比一個嚴,完全就無法确定,被弄回來關着的,究竟是什麼人。
馬天勝應了一聲,馬天寶忍不住說道:
“爹,那個言氏也太張狂了,簡直比秦璋在時還跋扈,你就真這樣算了。”
馬裡正瞪了這個小兒子一眼:“那你說怎麼辦,給你把刀,你能殺了她嗎。而且村裡那些女人,全都願意聽她的話,别說這些沒有用的,趕緊跟我回去,少在外頭丢人現眼了。”
馬家爺仨,那是出門時志得意滿,回去時入霜打的茄子。
反觀言今這邊,女人多的地方,難免叽叽喳喳個不停,秦家大院裡,那簡直是熱鬧非凡。
好在有秦紅霄,還有四嬸,這倆嘴皮子也是一等一厲害的,幫着忙前忙後。
少許之後,才總算安靜下來,而寶興寶慶,按言今交代的,也去将他們的娘魏禾給請來了。
魏禾雖然在言家小院,住了有一段時間了。
但因為她與秦璋那檔子事,所以她不大喜歡在村子裡走動。
村裡人都知道,齊家的大夫人是言今的表姐,但很多人也是頭一次見到她。
言今将人,讓到首位落座後,這才笑着說道:
“我與齊家能做生意,說起來都是阿姐關照,你們與我都是女子,自然更清楚身為女子的難處。而齊家的生意遍布各行各業,其中就有一些繡品,織布,編織的鋪子,反正他們找誰拿貨,都是最先看重品質,咱們村裡隻要質量沒問題,一樣可以做了成品送去齊家換錢。”
魏禾收到,言今眼神的示意。
趕緊也站起身,言之鑿鑿的說道:
“言今就與我親妹妹一樣,她說的話,就代表我的意思。來到村裡,我也算這個村的人,若真能幫襯大家夥一把,本夫人責無旁貸,而齊家也會以最高的價格,收購你們做好的成品。”
這些事情,當然不是臨時起意。
而是言今私下裡,與魏禾早就商量妥當的結果,因此才有此刻流暢的配合。
本來村裡的婦人們,來時還将信将疑,别看她們适才,一口一個言娘子,頗為的恭敬着言今。
但其實很多人心裡都覺得,言今之前能辦成那些事,說到底還是因為有秦璋給她撐腰的緣故。
畢竟在她們看來,一個女子,哪有本事,做成這些事啊。
可如今言今的話,有魏禾這個齊家大夫人作證,就說明這條線,她真的幫村裡搭好了,隻要肯好好幹,就真的能賺到錢。
一時間,笑聲哭聲,還有喊話聲連成一片,都快把秦家的房蓋給掀翻了。
有說自己會做衣服的,還有說會織布的,也有一些還高聲問,家裡的雞鴨下的蛋,可不可以也給收走,畢竟一個女人自己進縣裡賣東西,路上實在不安全,賺點錢還容易被人給盯上。
言今叫來二嬸郭氏,弟妹柳珂。
秦家的女人個個都認字,言今叫她們幫忙,記錄好大家夥擅長什麼,要往外賣什麼,到時統一來處理。
但有手巧能幹的,自然也有些婦人,實在身無所長。
還有像孟家老嬸子這種,上了年紀,眼花手抖沒力氣的,自然也沒本事去賺這份錢。
就在這些人,有些沮喪,甚至有些轉身,都準備不湊這個熱鬧,省得越看越眼熱的時候。
言今把她們給叫住了:“如今村裡的男人們,全都被征去服徭役了,但接連幾個村子被屠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秦璋他們雖然在離開前,确實打跑了那些山匪,起到震懾作用,但誰知道會不會卷土重來,所以這村裡依舊需要巡邏,也需要有人在各個關口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