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錢如灑水，根本停不下來。

其他人其實也不差錢，但基本都是拍下一兩個意思意思得了。

整套流程下來，蘇可已然猜到南十安身份不簡單，絕對不止是一個小小的漫畫主筆。

宴會結束後，她主動向南十安示好：“等會兒還有第二場，私人局，還有好幾個導演，要不要一起？”

南十安看破蘇可的心思，幾句漂亮的場面話回絕了。

天色已晚，她得回家了。

明天的試戲就安排在她的酒店，她打算今晚回酒店睡一覺，明天就不用來回奔波了。

順便還可以教訓下沒處可去，賴在她酒店的南百川。

應導挽留她，“給個面子，待一會兒你就走也行。”

應導此話一出，南十安再沒有不去的道理。

她給南百川發消息，囑咐他千萬别出什麼幺蛾子，明天酒店有重要接待，讓他明天一早就回學校住去。

［南百川］不不不，我偏不！

他明天可有大事要做。

南十安深歎一口氣，正要熄屏，沈方平的電話打來。

南十安背過人群，躲到窗前接電話，“怎麼了？”

“今天晚上回家嗎？”

南十安沉默了。

算起來，她有十天沒回家了。

沈方平：“我在停車場等你？”

南十安抿唇，沈方平的外套還披着，“我還有第二場，現在回不去。”

“和誰？”

“沒誰。”

“可以帶我嗎？”

“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而且，她現在還不想掉馬甲。

程小小這個馬甲，除了她自己，就隻有許若若和沈方平知道。

哪怕沈方平失憶了，依舊可以在家裡找出關于她馬甲的蛛絲馬迹。

就憑工作人員給她送衣服時稱她為“程女士”，這個馬甲，沈方平已經再次知曉。

可如果沈方平跟來，她的馬甲就岌岌可危了。

“你可以裝不認識我。”沈方平後退一步。

裝不認識？

南十安莫名惱火，和邪火無異，扯不清源頭。

“或者，”沈方平的聲音突然好似近在咫尺，“你也可以認識我。”

南十安轉過身，沈方平就站在她面前。

十天了，這是十天來他倆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面對面。

沈方平挂了電話，問：“你們去哪兒？我自己跟過去也行。”

南十安想說沒人帶，哪兒那麼容易他自己就能去。話未出口，她看到蘇可回來尋她。

她忙不疊拉住沈方平的胳膊就往樓梯間躲，肩上的外套險些掉落，好在沈方平眼疾手快，及時接住。

沈方平開玩笑道：“很貴的，髒了可得賠。”

南十安哽住。

和蘇可說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這下，她覺得網上的新聞并不全是空穴來風。

見南十安不理自己，沈方平重新把外套給她披上。

樓梯間陰冷，南十安穿得又單薄。

披上衣服後，沈方平往樓梯下面走了一步，南十安穿着低跟高跟鞋，再加上梯步的高度，差不多抵消了倆人的身高差。

沈方平得以平視南十安。

樓梯間沒什麼亮光，沈方平就點亮手機屏幕，仔仔細細地觀察南十安的表情和反應。

“你剛剛聞外套的時候，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