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安眼神躲避,“如果我睡着了,叫醒我就好了。”
不用抱回去。
聽到這,沈方平駐留片刻才離開小房間。
南十安沒看見沈方平走之前是什麼表情,她隻感覺到沈方平在看着她。
這麼别扭的相處方式,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一個人在小房間裡待着,玩一會兒手機便困意襲來。
她睡得很香,中途沒有醒來,一覺睡到第二天九點半。
還是在小房間裡。
沈方平昨晚真的沒抱她。
房間裡有個小型洗手台,南十安簡單洗漱完,蹑手蹑腳地走到門後,将耳朵貼上去。
确定辦公室裡沒聲音後才緩緩推門而出。
随着門一點一點地打開,南十安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的沈方平。
辦公室裡還有一人。
又一人。
再一人……
足足四個人。
一點聲音也沒有!
其中一個女生率先發現從小門後探出顆頭出來的南十安,吓得叫了一聲。
其他幾人尋聲看去,有人驚訝、有人淡定。
這下,躲在門後的南十安無比懊惱昨晚為什麼不讓沈方平抱自己走。
她懷疑沈方平是故意的。
有病。
真的有病。
病的非常純粹的那種。
南十安頭皮發麻,頂着衆人的目光快速溜走。
無地自容。
神情恍惚。
以至于到現場看南百川拍定妝照時還渾渾噩噩的。
她和南百川姐弟的關系并沒公布。
她掉馬甲了,南百川沒有,所以應導以為她是出于好奇才來現場。
她買了幾十杯熱咖啡,感謝幕前幕後所有的工作人員。
南百川正在化妝。
南十安親自把咖啡遞到他手上,“陸老師,喝咖啡?”
南百川顫顫巍巍地接過,心裡想着她姐真的來找他算賬來了。
他好心把秀場票送給姐夫,姐姐竟然要找他算賬!
他倆果然吵架了。
南百川喝下一口,很苦,一點糖都沒放。
他默默放下咖啡,可南十安死亡凝視他,他便再次含淚喝了一大口苦咖啡。
“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吵架床尾和。”
給他化妝的老師笑問:“怎麼突然說這個?”
南百川求生欲極強:“我在背台詞,提前熟悉劇本。”
南百川演的角色是劇中最大的反派,妝造幾乎百分百還原漫畫,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種廢土暗黑風。
在拍照的時候應導囑咐他不要笑,不能有任何面部表情,但是眼神必須有戲,有時陰狠,有時漠視。
最後一組照片的風格是蠢萌,但南百川始終達不到效果。
蘇可那邊化完妝,她的妝造有五套,需要拍攝的照片是最多的。
“找不到感覺就先下來,蘇可姐先拍。”蘇可的生活助理趾高氣昂地說。
南百川覺得人家說得占理,再加上一時半會拍不出效果,自己就乖乖下去了。
他沒有個人經紀人,沒有助理,去各大劇組試戲都是自己一個人拖着大包小包去報名。
南十安給他遞了顆糖,以示安慰。
吃下糖的瞬間,南百川快哭了。
姐姐還是疼自己的,他想。
“等會兒再上去拍,你就當你在拍個人寫真。包過,信我。”
本色出“拍”。
南百川:“……”
糖也不是很甜。
蘇可拍攝完一組就要換衣服,在她換衣服的間隙南百川想上去拍,被蘇可的助理阻攔。
“蘇可姐還沒拍完呢,哪兒輪得到你。”
在這圈子裡待了四五年,南百川深知圈内規則。
蘇可雖然不是一線小花,但人氣不小,在《動山河》劇組稱得上是一姐,咖位最大,連應導也要時時哄着。
他惹不起。
南百川又乖乖坐回去等着,如同失落小狗,真有蠢萌的那個神态。
南十安拍拍他肩膀,逗他道:“要不就聽哥的,現在就出國讀書去。”
南家又不是賠不起天價違約金。
南百川把頭擰過去:“不要。”
南十安知道結果,她隻是逗一逗弟弟,并不是在勸他。
看樣子,離蘇可拍完還有段時間。
南十安覺得無聊,便獨自一人套上羽絨服出去溜達。
外面不像棚裡開了暖氣,一出門,寒氣襲來。
南十安在附近的商業街閑逛。
逛着逛着就看到南百川穿着單薄的毛衣在街邊穿梭,凍得手指打顫。
南十安跟着他到了一家飲品店門外。
飲品店裡有暖氣,進去後的南百川這才緩和了些。
他向店員要了一杯冰咖啡。
一杯居然要5998元人民币。
他的手捂在嘴邊,不停地哈氣。
店員是個小女生,“我掃你,請出示付款碼,謝謝。”
南百川窘迫地看着她,問:“可以拆分付款嗎?先掃微信,再掃支付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