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平:“條件置換,很公平。”
南十安犯愁。
公平,确實是挺公平的。
沈方平答應她不刻意找記憶,說不定真能永遠想不起來她表白一事。
隻是上節目一事,她犯怵,這和暴露隐私有什麼區别?
換成别的什麼條件她肯定就答應了。
更何況,她怎麼能知道沈方平真的甘心不再找回記憶?
要是沈方平悄悄反悔,她就虧了。
虧大發。
“你不相信我?”
沈方平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問的時間掐得特别準。
南十安默默抱緊平闆,屏住呼吸看着他。
沈方平無奈笑笑,雙手叉在腰間,思考着什麼。
他其實也不想暴露隐私,但韓青說的那句換個視角看他和南十安的婚姻,激發了他。
而且節目一播出,白易之也能看到。
白易之話裡話外暗示他是插足者,這次回國就是要追回南十安,不惜一切代價。
嗯,不惜一切代價。
哪怕南十安已經跟他結婚了。
所以,上節目除了換個視角複盤他和南十安的關系外,他還有私心。
他把南十安帶到書房,“我給你立個字據。”
南十安:“?”
保證書很快列好,簽字畫押。
總結一句話就是沈方平不得主動找回關于南十安的任何記憶,無論以何種方法、何種途徑。一旦逾矩,自願退出。
當然,不包括沈方平靈光乍現,突然想起來的情況。
不過……自願退出是什麼?
南十安疑惑地收好并沒有什麼法律效應的保證書,像在和沈方平一起玩過家家。
挺幼稚的。
不過她喜歡。
包裡有瓶男士香水,上次慈善晚宴抽獎中的。
一直放在這包裡,她給忘了。
她把香水遞給沈方平,沈方平受寵若驚,“送我?”
“抽獎中的。”
“沒關系,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你送我的禮物。”
南十安:“?”
記不住了就不要瞎說。
她努了努嘴,拿上平闆就奪門而出。
雖然沈方平給了立了保證書,但小心為上,她得再觀察觀察。
沈方平追上她,問:“今天晚上不能留下來嗎?”
南十安拒絕得徹底:“不能。”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保證自己不沉迷男色。
對方可是她暗戀了十年的人啊。
怎麼可能忍得住?
結婚後,表白前的那段時間,她沒一天忍住的。
但就在她擰下入戶門把手的瞬間,一隻青筋明顯、肌肉線條明顯的手臂蓋過來。
沈方平站得遠,保持距離,“求你了,留下來,不要走好不好?”
南十安異常敏感,一下就捕捉到沈方平突如其來的轉變。
他好像突然在刻意保持距離?
而且她第一次見沈方平求人。
沈方平把門反鎖上。
或許是受了白易之的刺激,他從沒像今天這樣渴望南十安留下來。
“我可以不在床上睡。”
南十安的心跳得很快,可以清楚地聽到心跳聲。
“真的。”沈方平的手很燙,聲音聽起來很無辜,“在你旁邊打地鋪就好。”
-
南十安洗完澡出來,沈方平正在打地鋪。
地鋪緊緊挨着床。
她總共在這裡也就生活了不到一個月,時隔一個月再次回來,那種漸漸建立起來的熟悉感早就沒了。
可能是穿着西裝不方便,沈方平脫掉了馬甲,上半身隻有件黑色襯衫,黑色西褲完美顯現他的腿型。
全屋地暖,穿得薄也不會冷。
他雙腿彎曲,跪在地鋪上整理被單。
跪立姿勢的弧線猶如男狐狸。
南十安避開她不該看的部位。
可越不讓她看,就越想看。
沈方平每往前爬一步,每動一次,她就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瞥。
沈方平鋪得專心緻志。
他剪了頭發,沒之前那麼長了,不再是大背頭發型。
恍惚之中,南十安看到了高中校園裡那個神采奕奕的學長的影子。
沈方平快鋪完了,南十安問他:“節目什麼時候開拍。”
沈方平側過頭看她,回:“就這兩天。”
歪頭的這個姿勢,更像男狐狸了。
“哦。”
南十安巧妙地移開視線,窩上床,蓋好被子。
到時候家裡應該全是攝像頭,卧室裡也會有。
她追過綜藝,知道節目組的鏡頭還會追随人像轉來轉去。
“那錄節目的時候,你這個地鋪……”
她想說偶爾不打地鋪也可以。
沈方平會錯意,以為南十安擔心他打地鋪的事被鏡頭記錄下來。
“我想辦法,總有辦法打地鋪。”
南十安::“?”
好吧。
她的确是色迷心竅了。
地鋪怎麼能不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