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峥眉頭一皺,他不喜歡她這個說法,他伸出手,讓她過來。
譚溪月沒有動。
陸峥起身。
譚溪月後退一步,快步走到床的另一側,拿起櫃子上放着的紅布包裹,遞給他,“這是你拿到我家的彩禮錢,當初說好的,你不用準備這些。”
他在床上,她在床下,兩人隔着一張床,他目光深沉難懂。
譚溪月又道,“還有,婚禮一共花了多少錢,你回頭給我個數,我給你一半,”她頓住,看他一眼,艱難開口,“不過可能要等……兩個月,我現在手頭沒多少錢。”
她本來準備了些錢,但她沒想到這婚禮的場面這麼大,她準備的那些錢應該不夠,說出來都有些丢人,她現在實在是窮得叮當響。
她舉了半天包裹,他也沒有伸手要拿的意思,隻看着她,譚溪月不看他,要将包裹放到床上。
他直接攥上她的手腕,稍一用力,紅布包裹掉到了地上,她跌倒下來,膝蓋挨着床,上身落到他腿上。
兩個人都沒想到的是,她的臉恰好貼到了他腰腹的……
空氣裡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凍結住,一同凍住的還有譚溪月的大腦,她頭發還有些濕,發梢上的涼意穿過布料滲透到裡面,陸峥氣息變重,他架着她的胳膊,将她從他腿上托起來,抱到他身上。
譚溪月把臉埋到他肩膀上,怎麼也不肯起來讓他看,剛才觸碰到什麼的嘴唇就跟着了火似的。
陸峥看着埋在他身上的鴕鳥,眼底的冷沉褪去,生出些愉悅的淺笑,他看不到她的神情,手伸到後面,摸摸她明顯發熱的臉,又向下,摸上她的唇。
譚溪月推他的手,但是推不開,她張嘴咬住他的手指。
溫熱的潮濕包裹着堅硬。
陸峥呼吸一沉,他直接翻身,上下的位置颠倒,她被他壓在床上,深陷在大紅錦被裡。
烏黑的長發團在柔軟的頸側,細長的紅色肩帶要掉不掉地挂在肩頭,她本來就白,燈光的映照下,更顯得膚白勝雪,勾得人想在上面留下些痕迹。
房間越安靜,暧昧越濃,像化不開的水墨,繞得人心跳都是亂的。
他漆黑的眸子裡在醞着一場滔天的暴雨,譚溪月想要說些什麼打破這種難捱的沉默,嘴一動,他低下頭,裹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昨天的生疏,舔吮嗜咬在溫柔和兇狠中交替相錯,譚溪月呼吸漸急,她隻覺得熱,這種熱不同于高溫天氣帶來的炎熱,它是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蒸得她四肢百骸都是軟的,沒有任何力氣,隻能由着他為所欲為。
譚溪月在昏沉中抓住點清明,她顫顫巍巍地拽住他的胳膊,“能不能關上燈?”
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不能。
他不想錯過她臉上每一寸的表情變化。
譚溪月閉着眼,睫毛顫簌簌地抖着,似雨打落的扇羽,她手中被塞進一個小盒子,譚溪月意識到是什麼,根本不接,恨不得将那個小盒子給扔到院子裡去,她的聲音都顫的,“你自己弄,我不會。”
陸峥粗重的氣息抵在她的耳側,含着她快要滴出血的耳垂咬了咬,譚溪月沒出息地抖了起來,陸峥力道加重。
同時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譚溪月的心神一半被他的氣息牽着,另一半被那種磨人的聲響牽引着,她希望他慢一些,但身體裡那種說不出的難受又逼得她希望他快一些。
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還沒有好,譚溪月勉強睜開些眼,問他,“怎麼了?”
糜軟的嗓音裡帶着些委屈,有這麼難弄嗎,還是他也不會,那上面應該有說明吧。
陸峥将盒子直接掼到了垃圾桶,不是他不會用,是根本用不了,他去買了大号,可還是小了。
他俯身壓下來,更加兇悍地吻着她,一隻手展開她的掌心,在上面寫着字,另一隻手也沒閑着,時輕時重地揉搓着,他每寫一筆,她就忍不住地喘一下,等他終于寫完,譚溪月額上都布上了細碎的汗珠。
他寫的好像是,小了……
什麼意思,他在說她的什麼小?
譚溪月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他另一手停留的位置,反應過來,她腦子一熱,用力将他推開,往他身下掃了一眼,實際上她眼睛蒙着水霧,什麼都沒看清。
她輕喘氣,不客氣地評價道,“你的也不大呀。”
陸峥頓住,臉色沒控制好地黑成了鍋底。
所以,她到底見過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