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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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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狗百口莫辯。

魏小狗被送到官府,出來時已經是半夜,破爛的衣袖之下,十指被刑具夾得血肉模糊,透過一層薄薄的血肉能隐約看到白骨。

魏小狗拖着身子回到家,在闆凳上坐了一會兒,起身去喝水。手指暫時沒有辦法擡起來,他就用胳膊肘夾着碗扔到水翁裡,然後附身叼起碗仰着脖子咽水。

喝完水走到櫥櫃前,肩膀撞開櫃門,裡面的盤子裡放了幾節洗幹淨的蓮藕。淤泥雖然掏得幹淨,但還是有股味兒。

魏小狗張嘴咬着蓮藕,咀嚼完一點點咽下去,然後躺在床闆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敲門。

魏小狗轉頭盯着門闆,他沒什麼朋友,誰會來找他。

來人敲了幾下,推開門。是個中年男人,長一張國字臉,笑起來十分合氣,顯得慈眉善目,‘魏小狗在不在。’

魏小狗認識他,他是沈地主家的廚子,就是前幾天抱蓮藕桶的那個。他叫蔣蓮,他來幹什麼。

‘魏小狗,我這兒有一些傷藥,對皮肉爛掉非常有效,你用一用。這些是我自己做的荷花糕,已經切成方便入口的大小,你不用拿、一張嘴就能咽下去。’

魏小狗沒說話。

蔣蓮隔天再來魏小狗家,在門口垃圾桶裡看到他送的東西,魏小狗一點兒沒碰。

蔣蓮繼續送傷藥送吃的。

蔣蓮說,‘我知道你沒偷東西,你是冤枉的。沈地主小心眼兒得厲害,明明那麼有錢,卻總是克扣大家工錢,還經常賴賬。’

魏小狗對蔣蓮不再那麼抵觸。

蔣蓮每隔幾天就過來送東西,魏小狗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漸漸地也能跟蔣蓮說上幾句話。大多數時候,都是蔣蓮在說,魏小狗安安靜靜地聽着。

‘魏小狗,你臉上那個印子能不能想法子除去?’

魏小狗一臉‘你在說什麼胡話’的表情,‘這是官府烙上去的,私自去除犯法。’

‘呃,這樣啊。’

蔣蓮這段時間不知道有什麼喜事,拿了工錢就去定雞鴨魚肉,魏小狗撞見他好幾次。

有一天,蔣蓮喜氣洋洋地回來,‘魏小狗,大喜事兒。’

‘?’

‘你臉上的烙印能去掉了!’

這時候魏小狗才知道,蔣蓮攢了小半年工錢做了一桌子菜宴請官府,求官府同意除掉魏小狗臉上的罪紋印。

魏小狗靜了一會兒,‘蔣蓮,我沒讓你這麼做。’

‘魏小狗,你不能總頂着别人異樣的目光生活。你還小,你會長大,你要堂堂正正地去幹活,學一門手藝後攢點兒錢,大一些再娶媳婦生孩子,過上快活日子。’蔣蓮頓了一下,說,‘錢都花出去,做也做了,這也不是個什麼大事兒。’

蔣蓮請大夫來過一趟,看魏小狗臉上的烙印有沒有法子除去。

大夫說有,魏小狗年紀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以先用藥使烙印腐爛,再塗抹生長的藥讓臉重洗長好。就是不傷身體的藥材會比較貴。

蔣蓮連忙表示錢不是問題,他會想辦法湊齊。

蔣蓮的辦法是,賣了沈地主家的那份廚子工作。

魏小狗知道後皺了一天的眉頭,蔣蓮倒是看得很開,‘我這是手藝活,走哪兒都能養活自己,離開沈地主家,我到誰家都能做宴席,搞不好比之前掙得還多。’

蔣蓮說得是對的,他确實憑‘在沈地主家幹過’和不賴的廚藝接過幾回宴席,小掙了一筆。

魏小狗給他打下手、做幫廚,一個月能領到一些錢。

下雪過年那天,兩個人吃完年夜飯,蔣蓮送給魏小狗一個信封,‘新年禮物,打開看一看。’

魏小狗拆開信封,裡面是一張薄薄的紙,上面用毛筆寫了三個大字——魏落紅。

‘這是什麼。’

‘你的名字。’蔣蓮說,‘我花重金請街頭算命的給你起的名字,不錯吧。’

‘怎麼突然給我起名字。’

‘小狗是賤民,好養活,但你不能一直叫小狗。’蔣蓮說,‘這個落紅就很不錯,帶顔色很喜慶,還有一句詩呢,叫‘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蔣蓮一開始沒看上這個名字,大男人叫什麼‘紅’,沒一點兒陽剛之氣。

直到算命的說出這句詩。

魏小狗這個人呢,太冷了,冷情冷性,對誰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連他親娘都不例外。這樣不行,魏小狗得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蔣蓮立即拍闆釘釘,定下這個名字。

魏小狗對名字沒什麼想法,一個稱呼而已。既然蔣蓮喜歡,叫這個也不是不行,‘行吧。’

下雪過年這一天,魏小狗帶着酒和菜去了一趟柿子樹下,告訴他娘他改名字了,叫魏落紅。

三年之後。

七月。

鎮子上發大水,遭了一場水災,将近半個鎮子的人都死在這場水災中。

蔣蓮辦了幾場白宴回來,一言不發地坐在廚房抽煙。

魏落紅看了一眼,就知道蔣蓮又多愁善感了。蔣蓮看着五大三粗,内裡卻是個老好人,心比地裡長出來的棉花還軟。

蔣蓮掐滅煙頭,‘魏落紅,我要挖湖引水。’

‘哦。’

‘哦什麼哦,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一點兒都不吃驚。’

‘我吃不吃驚有什麼關系,會影響到你挖湖引水?’蔣蓮搖了搖頭,魏落紅說,‘那就是了。’

蔣蓮挖湖引水是造福鎮子的好事兒,傳出去後,一呼百應。

往後的幾十年裡,蔣蓮一直緻力于挖湖引水,魏落紅一直待在他身邊。

湖成的那一年,蔣蓮力竭,死在湖邊上。

鎮子上的人感念蔣蓮所做的貢獻,也為了紀念他,為他立碑造像供奉他為城隍,并将湖命名為蓮湖,在湖邊栽種很多荷花,這個鎮子也更名為蓮湖鎮。

魏落紅抱着蔣蓮的屍體安葬,這是他葬的最後一個親人。

此後,魏落紅銷聲匿迹,不知所蹤。

城隍廟建得又大又好看,人們常過來,拜求城隍能夠保佑來蓮湖鎮風調雨順、連年豐收。每個月初一、十五,這裡還會舉行廟會,十分熱鬧。

舉行廟會那兩天,總會有人看到一個面容俊俏、身量高挑的年輕男人,他的十指比平常人要長一些,如果你問他的名字,他會告訴你他叫魏落紅。

時代在發展,以前人拜城隍,圖個喜慶吉利好兆頭,過了幾十年,記住蔣蓮的那一批人老的老死的死,再過一百年,蔣蓮便隻是牆上的一段文字而已,城隍廟漸漸落寞。

城隍是地仙,被人遺忘的話,地仙就消失了,這世間再也找不到痕迹。

城隍呀,是隻有被人需要,才會存在的事物。

魏落紅意識到這點,一天沒說話,他做了一個決定,每隔二十年就引來一場水災,每次溺死十個人,讓死者家人在城隍廟點燃長明燈,這樣城隍廟又能多存在二十年。

王日晴看了一眼燈架上的長明燈,上一批是在二十年前,“二十年輪完了,所以,你這次打算溺死我。”

“你是最後一個,我希望你乖乖配合,去死一死。”

“......魏落紅,你要不要聽一聽自己在講什麼鬼話。”王日晴憤憤道,“蔣蓮為了救人獻出自己的性命,你是蔣蓮的繼承者,應該遵循他的遺志。可你的做法與蔣蓮的意願背道而馳,你一直在害人性命。”

“你搞錯了一件事。”

“?”

“我從來就不是蔣蓮的繼承者,蔣蓮的遺志與我無關,我也一點兒都不在意蓮湖鎮鎮民的生死,”魏落紅側頭,看着王日晴,“我隻想留住蔣蓮存在過的痕迹,僅此而已。”

“你留就去留嘛,害我做什麼,我還年輕,剛結婚沒小孩,日子正是過得滋潤的時候,我才不想死。”

“那由不得你。”

“我老公很厲害,你要是動我,他絕對不會放過你。”

魏落紅身形如煙一般渙散開來,“那就試一試,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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