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嘲諷的語氣令人火大,王日晴剛想開口反駁,就見白崇遠卸下背包,從裡面拎出來一雙運動鞋。
“換上。”
“你怎麼帶着我的運動鞋。”
“高跟鞋不在家裡,你應該是出席一些比較正式的活動,比如公司會議什麼的,”白崇遠說,“你跟我說出來玩,高跟鞋可不怎麼方便折騰,快換。”
王日晴心頭升起小小的感動,“謝謝白崇遠。”
白崇遠彎腰拎起高跟鞋,上面沾了很多沙礫和土,王日晴說,“你給我,旁邊有河,我拿到水裡沖一沖。”
白崇遠把高跟鞋塞進背包,拉好拉鍊,“沒那麼麻煩。”
“等等,髒。”
尤一經雙手插兜,閑閑地開口道,“百樂公園之前是一個采石場,後來采石場經營不善賣給房地産商,房地産商将采石場弄平建成公園,在附近建了一片别墅群,這裡是有名的富人區。”
“公園正面修得挺闊氣,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偷工減料,等我回去罵他們給你出氣。”
王日晴笑了起來,随口問一句,“公園你家的啊。”
“昂,我家的,不然我吃飽撐着在這個晦氣的地方散步。”
王日晴:“!”
王日晴:......好有錢!!
尤一經停下腳步,“就是這兒,我被人誣告性騷擾的地方。”
公園是一片大面積的草坪,旁邊是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河水,除了偶爾幾隻鳥從天上路過,半個人影都沒有。
白崇遠問尤一經,“性騷擾大概是什麼時間。”
“要我講多少次,我沒有,”朱眉瞪了一眼尤一經,尤一經歎一口氣,“我吃完法式鵝肝出來,那會兒差不多剛過九點。”
白崇遠點了點頭,“王日晴,看見沒,那裡有一個亭子,你過去。”
王日晴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警惕地盯着亭子,“下術的東西就在那兒?過去了,然後怎麼辦。”
白崇遠笑了一下,“坐着。”
“啊?”
“在這裡要等到晚上九點,難不成我們幹站着?”
“哦。”
白崇遠說要抽一根煙,叫王日晴看好背包,在亭子裡乖乖待着。王日晴點了點頭,把背包放在懷裡。
尤一經想說既然要等到九點,那為什麼不晚上再來,話還沒出口就讓朱眉一個眼神殺給按了回去。
尤一經扭頭默默地看河。
朱眉:“王日晴,午飯想吃什麼?”
“都可以,我不挑。”
“行,”朱眉在手機上點來點去,“叫了一桌海鮮宴,我看你還挺愛吃‘柿如意’家的豆糕,也給你叫了一份。”
“哇,謝謝你。”
午飯很快送到,曬着太陽、看着河吃高級海鮮宴,再用一點精緻的糕點,王日晴覺得日子美極了。
尤一經:“王日晴,把抹茶龍井豆糕給我。”
王日晴低頭找豆糕,哪個哇。
“你面前那個綠的,對,上面有茶葉花紋的。”
“給你。”
朱眉咽下一口酒,就這吃飯的功夫,尤一經叫王日晴遞了四回豆糕,關鍵他家‘柿如意’的豆糕回回放到長毛。“尤一經,你什麼開始喜歡吃甜的。”
“剛剛,”尤一經咬下一口豆糕,豆糕很酥,容易碎,“王日晴,給我拿雙筷子。”
筷子隻有巴掌長,‘柿如意’盒子裡給配了三幅,“給你。”
朱眉一把奪過王日晴手裡的筷子砸到尤一經臉上,“拿去。尤一經,王日晴是我好朋友,你那些歪腦筋少往她身上動,一天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尤一經脾氣很好,取下筷子夾豆糕,“我怎麼了,我智商超200,方圓萬裡最聰明的人。”
晚上9:00。
公園昏黃色路燈投在地面上,細小的蚊子繞着路燈慢悠悠地轉來轉去,偶爾發出一點細微聲音。
白崇遠眯了眯眼睛,擡頭看向亭子右側方不遠處。
王日晴:“來了。”
那裡什麼都沒有,可王日晴就是知道它來了。
王日晴形容不了自己的感受,非要說的話,就是手伸進一盆水裡,它不可名狀,但它确實存在。
白崇遠餘光瞧了一眼王日晴,有意外,但更多的是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