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未時三刻,月汀自助的人才逐漸走完。
蕭悅松了口氣,沒想回到前屋時,傅尋舟竟然還在那裡坐着。
“傅公子,你……”蕭悅這下是真驚訝了:“沒事吧?”
并非陰陽怪氣,而是認真的詢問,因為此時此刻傅尋舟的樣子,沒比早晨好到哪兒去。
早晨面色蒼白如薄紙,現在薄紙僅有了一點血色,是個人都能看出不對勁來。
傅尋舟聞言站起身,盡管面色不好,身量依舊擺着,一站起來都顯得前屋矮了一節。
他走至蕭悅面前,輕聲道:“我沒事,隻是昨天一整天未吃東西。”
“一整天?”蕭悅面色驚愕,見傅尋舟樣子不作假,更疑惑了:“為什麼?”
看他這樣子應是個自律的人才對,盡管因為人多的時候會刻意避開月汀自助高峰期,晚些時候再來吃午飯。
可這一整天的,不還有早飯和晚飯嗎?
傅尋舟抿了下嘴唇,身穿一襲白衣,似乎更顯得病弱了。
接着蕭悅隻見他嘴唇動了一下,音色如山中清泉一般。
“不知你信與否,我……”
“傅公子!”
門口忽然傳來段臨的聲音,接着一個腦袋伸了進來:“咱要不一起回去,順道!”
蕭悅一頓,扭頭看了過去,隻見段臨沖着自己嘿嘿一笑。
她記得這人吃完早食就不見身影了,午食也是一刻鐘前才來,現在吃完了竟又來扯上傅尋舟一同回去。
這麼順道?
“算了。”這時傅尋舟輕歎口氣:“下次有機會,我再慢慢與姑娘說。”
“……行。”蕭悅應了一聲,眨了下眼看着他的身影離開,也沒再多想。
畢竟一個人一天不吃飯,隻會是因為碰到了不可控事件,看傅尋舟這麼平淡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麼大難題。
一刻鐘後。
蕭悅和方三紅收拾完店鋪,回到廚房準備一起好好吃一頓米線。
這玩意隻要有主食,其餘佐料随時随地就能加上。
更别提那些肉,除了火腿腸和荷包蛋,其餘的蕭悅可是從昨日前屋整改一直到淩晨都在制作,每種做了一大鍋,分别切好放置在了儲物櫃。
這個儲物櫃就是之前蕭悅準備好的東西之一,不僅防潮,還能讓食物的香味不流失,至多能放置十天左右。
畢竟能放在米線裡的肉實在太多,蕭悅一上午都不可能做得出來,隻能提前做好儲藏起來了。
至于佐料那就更簡單了,現切些蔥蒜香菜薄荷,最後大骨湯一加,就是一碗順滑軟彈、細膩清爽的米線。
蕭悅張口一嗦,感覺自己身心都得到了升華,再一咬煎成溏心的荷包蛋,那濃黃的蛋液連帶着米線一起吃進肚子。
簡直不要太爽!
方三紅亦是如此,她選的肉是脆腸和香肝,兩種肉的脆搭配上米線的軟滑,一口下去又香又有層次。
不知不覺,碗中的食物就見了底。
蕭悅喝完了湯,這才感覺到有了力氣,一邊拿起酸梅湯一邊感歎:“幸好有三紅姐……”
她們今早自然是吃了包子當早食,可一忙起來那就是腳不沾地。
幸好除了做午食那段時間辛苦了方三紅兩邊轉,其餘時候蕭悅都是和她換着來,兩個人應對綽綽有餘。
可該累還是很累,蕭悅都不敢想要是自己一個人,得忙成什麼樣。
“哪的話,幫你不就是幫我自己嗎?”方三紅嗔怪了一句,将水拿起來自然地和她碰了個杯。
說實話,前日晚上蕭悅問方三紅可有熟知整改院牆的老工匠時,她心裡就隐隐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果然,當昨日蕭悅指揮幾個老工匠把廚房連同前屋的那堵牆直接破了做窗的時候,方三紅的震驚不比誰少。
可仍由情緒起伏,最終她選擇支持蕭悅,相信蕭悅的一切決定。
今天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蕭悅笑了一聲,英氣的眉眼難得靈動起來,身子往後倚靠着閑聊:“之後店裡加粥的話,三紅姐覺得先加五種還是三種?”
早食計劃方三紅自然知曉,沉吟道:“咱們慢慢遞增,先三種吧,你先前說的什麼皮蛋瘦肉粥聽起來就不錯……”
“還有紫薯山藥粥。”蕭悅半眯着眼睛,顯得慵懶而惬意。
方三紅輕笑,不禁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腦袋:“一天天裝着這麼多好吃的東西,饞死誰呢?”
饞死誰?
蕭悅晃了下昨日專門和幾個老工匠買的椅子,心裡樂了。
當然是饞死所有人!
……
方三紅離開後,蕭悅将餅幹和水果幹烘烤上,隻是最後一次抽拉托盤的時候,她輕嘶了一聲。
擡手一看,中指指腹處有一個燙出來的水泡,四周的皮膚呈現通紅。
這并非剛才燙的,而是蕭悅淩晨炸豬皮的時候,不小心被熱油迸濺。
畢竟油鍋幾乎從早到晚燒着,那時候的蕭悅有些疲倦了,一個不妨就燙了個水泡。
好在她已經習慣了,因為不止水泡,在廚房忙活這麼久,誰的手也不可能光滑細嫩。
蕭悅這已經算好了,掌心還有些粗糙和老繭,再正常不過。
不過那水泡到底是不順眼的,蕭悅調了些淡鹽水擦拭,然後找了個幹淨的布條裹上。
一直到忙活完,天色也快黑了。
蕭悅洗漱完便躺去了床上,整個人哈欠連天。
昨晚沒睡好,今天可得早點休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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