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紅和許傾舞難得回來一趟，晚飯自然非常豐盛，吃的是全魚宴，足足坐了三桌人。

吃飯間，蕭悅不自覺看了一圈。

南街分店的姜依、小諾以及很多姐妹都來了，甚至成敏也在場。

唯獨洛知沒來。

蕭悅垂眸收回視線，繼續吃飯。

月上枝頭的時候，院子的熱鬧散了場。

蕭悅讓方三紅和許傾舞直接去她那，免得回家還要現收拾才能休息。

本來她們打算慢悠悠走回去，順便消消食，傅尋舟卻說天有些涼，用馬車送她們好一些。

蕭悅感受了一下天氣，縮了縮脖子，到底是同意了。

四人上了馬車，馬車速度不快不慢，約莫一刻鐘就停下。

傅尋舟這大半天都很克制，今晚也不準備留宿，隻在送蕭悅下馬車的時候拉了下她小指。

可恰恰就是這一小動作被方三紅看到，眼睛一眯，視線徘徊在兩人身上。

傅尋舟：“……”

蕭悅：“……”

哦豁。

傅尋舟的手僅頓了一下便自然地繼續，将蕭悅的手整個包裹起來。

方三紅一愣，眼睛略微睜大：“你……”

“你有什麼話想說？”蕭悅連忙插嘴，率先詢問起傅尋舟。

因為她能察覺到他神情與在店裡不同，帶上了幾分嚴肅之色。

傅尋舟點點頭，聲音有點低：“隻是猜測，這件事的諸多疑點，透露了它就像本來不應該存在，又通過某些方式合理出現。”

蕭悅愣了一下，很快便理解了這意思。

和她所思的神不是鬼不覺一樣，傅尋舟竟然也猜測到了“系統”上。

他是知道她秘密的。

可……

當系統這兩個字再次出現在蕭悅腦海，她仍舊是覺得不可思議。

傅尋舟問：“你是否知道，洛知身上有不同尋常之處？”

“……是有，和我一樣。”蕭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頭，但沒透露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

傅尋舟松了口氣，心想原來是因此，洛知才有那種莫名的傲視。

因為與蕭悅有同樣的機遇，所以覺得兩人是一類人，其餘人都該摒除在外。

可傅尋舟不這麼覺得，蕭悅就是蕭悅，不會将人進行劃分。

他道：“我知道了，我會讓人看着他。”

“這……”

蕭悅想說沒必要，但想了想，傅尋舟說的大概隻是心中起疑，所以讓暗衛去暗中勘察。

如果發現了什麼，他們能及時彙報；如果沒有，洛知也不會察覺。

這麼做唯一不太好的，大概就是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以防萬一，這是我的主意。”傅尋舟淡淡的在心裡補充，這并非第一次，他早已覺得那人不對勁。

隻是上次調查出來的結果，沒有什麼價值。

蕭悅輕歎一口氣，最後說：“天确實冷了，你快些回去吧，别受涼了。”

“嗯，你也早點休息。”傅尋舟依依不舍地松開她的手，上馬車離開了。

等蕭悅再回頭的時候，正對上的就是方三紅複雜的神色。

怎麼個複雜法？

困惑、恍然、調侃……像個情緒分布圖，總之就是也看明白兩人之間是什麼情況了。

方三紅：“啧。”

蕭悅：“……”

方三紅也懶得多說，隻覺得感慨的情緒更多一些，進門時轉移話題，問蕭悅剛才和他說了什麼。

蕭悅對她自然不藏着掖着，大概說了一下傅尋舟的懷疑和自己的猜測，最後又歎了口氣。

“如果洛知沒問題，等阿舟撤了暗衛，我會去和他道歉。”

——

這次方三紅回來多待了幾天，主要是許傾舞忽然受寒，需要吃藥卧床休息，幹脆便多留了會兒。

蕭悅讓她不用去店裡忙，在家裡照顧小病号就行。

她則照舊出門前往店鋪，到點又回家吃飯睡覺，生活平靜充實。

可不知為何，方三紅總覺得心裡那口氣還沒松，從回到流雲城開始就如此，也沒個理由。

蕭悅就寬慰她，說沒出事不就是好事嗎？

不耽誤她正常營業就行！

方三紅無語地敲她腦袋：“得虧是滿腦子想着開店，要是情情愛愛的，我都怕你變成你說的那什麼腦？”

“戀愛腦？”蕭悅樂了：“我可沒這特質！”

至于誰有？

她不說。

蕭悅樂滋滋出門了。

十一月末，流雲城天氣難得好起來。

蕭悅發現城裡來了許多外地人遊玩……不，準确來說是目标明确，直奔月汀自助兩個分店。

這一打聽，他們都是從山城、懷城以及更遠的隆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