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姐妹一前一後的開口,擺明了不相信他的話。
四周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神色各異,當中不少人仍舊持懷疑态度。
洛知見狀輕歎口氣:“若非阿悅吩咐,我今天怎敢将店鋪開門接客?而且今日西街那邊并未開門,這說明什麼?說明那邊也準備漲價……”
“胡說!”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他:“這分明是你掌控了西街主店,那裡絕不會漲價!”
人群退讓開,來者正是蘇筱筱和西街主店的幾個姐妹。
除了她們,四周迅速被身着官府服飾的人闊開一條路,一個身形颀長、面帶面具的男子走了進來。
城主!
衆人面色驚訝,讨論聲漸漸響起。
洛知眯着眼睛看去,無視了那男人掃視過來的目光,笑道:“我掌控了主店?你在說什麼呢,難道是我攔着你們不讓你們進去?還是不讓你們開門營業?不讓你們正常做飯?”
“你!”
蘇筱筱睜大眼睛,氣得胸膛起伏。
她要是說了她們進不去店鋪這件事,必然不會有人相信,自己人怎麼可能連門都進不去?
這樣原本不好的風評更加要順着想:若不是要進行漲價前的準備,怎會不開門營業?
洛知這張嘴當真是能倒打一耙,無底線的扭曲真相!
可事實當真就是那樣!
“筱筱。”這時洛知又說:“我知道你不同意阿悅想漲價的事,因此和她鬧得不愉快想在今天來阻止,但店鋪是阿悅所有,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蘇筱筱氣不過,握着拳頭就想沖上前,一旁的成敏卻及時拉住她。
四周的議論聲更大了,看她們的眼神逐漸變化。
正當這時,一句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些話隻有一句說對了。”傅尋舟輕而易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這店鋪唯蕭悅所有。”
洛知皺眉。
傅尋舟盯着他:“所以為何不是蕭悅親自宣布,而是你?我與她知心知底,她去往山城之前從未有過這個想法,僅憑你一句話就能改變?”
洛知眸色陰沉。
又是這樣。
他最厭惡這個人的一面,即看着自己像是在看垃圾,永遠高高在上,對旁人不屑一顧。
這番話就好像在說:你是什麼東西?
洛知不禁磨牙。
可那又如何,這種人不還是淪陷于女人的溫柔鄉,成為女人的舔狗?
今天他就讓他嘗嘗,什麼是話剛出口就被打臉!
洛知想到這便笑了,笑意中帶着點隐秘的瘋狂,擡起手打了個響指。
店裡走出來一個人,正是花金金,手中拿着一個讓人眼熟的傳聲筒。
“是你說錯了吧?你既與阿悅知心知底,怎會不知她的真實想法?”洛知将傳聲筒接過:“誰都見過我們月汀自助的傳聲筒,但大家應當還不知道它的另一個作用……”
話音一落,洛知點了一下傳聲筒的右側。
蘇筱筱心裡浮現出不好的預感,緊緊抓住了成敏的衣袖。
前排的江猶、張飛雲等人也皺起眉。
傅尋舟仍平靜地看着。
下一秒,所有人隻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時候了……漲價又如何……你負責……”
也許是蕭悅本人不在現場,聲音聽起來不甚清晰斷斷續續,但聲線的确是她本人!
“嘩——”
街道上響起一片嘩然,震驚得無以複加。
傅尋舟面具下的瞳孔一縮,死死地盯着那個傳聲筒。
“大家都聽到了嗎?”洛知也看着他,嘴角上揚:“有誰還想再說這不是阿悅的吩咐?以及南街分店的女子們都在店裡未離開,還不能夠說明什麼嗎?”
他看着傅尋舟的眼神如此明裸,像是在炫耀,更像是在說:你能奈我何?
傅尋舟從未如此想殺一個人,如果眼神能做到,對方恐怕早已千瘡百孔。
他恨洛知太小人,同時也恨自己太自信。
若非如此早該在有所察覺之際,就讓洛知死無葬身之地!
可悔恨無用,四周不少人此刻如同信任崩塌,轉口指責起月汀自助,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大罵……
如此混亂的情形之下,傅尋舟保持了理智。
洛知這種做法隻會讓月汀自助口碑崩盤,對一個奪走了店鋪的人來說,有什麼好處?
不如說他是想把事情鬧大,最好人盡皆知。
并且如今就連西街主店都無法進入,說明青雲城、山城的分店同樣是這個情況。
那麼洛知想做什麼?
傅尋舟想到了此前對方聯系過的人,隻能想到兩個字。
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