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色身影遲疑了一下,目光對上身旁的風落旌。
“戴行?你為什麼覺得她是戴行的後人?”
“咳咳…萬年不遇的奇才,于人而言您知道是有多難得的…當然我也隻是…”
風落旌眉頭緊鎖将視線落空,随即感受周圍那位神道散發出來、帶走人道生靈般邪祟的氣息;他小心翼翼地釋放出一蹭陣場将自己包裹其中、奈何,轉瞬即逝的片刻就被利刃般的詭力劃破。
“關于戴行,眼下似乎沒了他的任何消息了。”
“千年前他憑借一身之力扭轉乾坤,将神道…都是往事,但後來隻聞他單身近了第一神器處,為人宗與大洲之間平定了些事端,至于其他的…”
“看來還得再好好找找…”
“神道…也在找戴行?”風落旌握住一片随修力扶風在空中飛舞的陣場碎片,面上不抑深思神情,猶豫問道,“這對你們難道不是禍患嗎?為何…”
“啧。”
“唰—!”的的
二人談話間隻覺身前原本被神道修力充斥着的環境氣壓驟降、宛若夏日晴空暴雨般将身旁不适感拉到最大、空氣中充斥着的不安修力翻滾之間又像巨浪,出其不意像此處席卷而來。
“怎麼!”金色袍子亦是湧出修力,奈何見着之刻已是為時已晚。
又若秋蟬哀嚎向來可悲可歎,神道陣場展開的同時,幾道帶着光痕的觸手驟然于爐鼎中彈出,意外之間驚得神道來者一身冷汗。
“人道不得使用神器,也不得操作着神力、這是…”
“戴行或許與你們神道有瓜葛?”
“休要胡說!”
話音剛落,那幾根不斷粗壯的光痕手臂、竟将神道之人散出的層層陣場盡數捏碎消滅,像是雨後金魚吐泡而恰逢葉落水滴般輕松無礙。
觀瞻侍衛倒是手腳迅速,紛紛竄上來幫忙卻反被爐鼎深部散出的修力浪潮不斷擊潰化作一抹灰塵消散。
見着試了算盤風落旌不免心慌,他轉身正欲祈求着那神道之人操作神器将深底之物盡快煉化,可惜為時已晚!
一階階金色修力凝結成的樓梯在二人面前緩緩升起,萬物拉着風入律的手腕亦步亦趨,坦然如若尋常過橋、過路、走過任何一個街巷般自在輕松。
她望着眼前二人伸手即刻釋放出修力攻向那自稱神道客。
可下一秒竟見其像是一團雲霧般化形散去。
“這是…什麼術法?”
“咣當—!”
怕是想逃、心慈手軟向來不符合萬物自我定義的人設,她雙拳緊握碰撞操作着那幾隻修術凝結的重重捶打在那團不明所以的幻化之形上,眼看着溜走之際給予了無法抵抗的一擊。
“啧!風落旌,今朝你若是不得手那後續怕是再無機會了!”
話語随即飄過,萬物扭頭将視線轉向風入律、卻正對上他面目稱疑的目光。
順着看過去,那本該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風落旌此刻像是熄了火的燈籠般萎坐在地上,一隻手按胸着口不住的喘息、乃至嘔出一口滾熱的鮮血,像是從山崖滾落谷底般脆弱不堪。
風入律驚訝,眼下人畢竟是自己至親兄長,邁着步子向前一步像去治療着、可誰知下一秒那風落旌竟迅速竄起對着風入律胸口猛刺一匕!
“啧!我早該動手的!養你到今天屬實是我的大意!”
“你…”
随着刀刃從身體中抽出,一股腦的鮮血無所顧忌的蔓延在風入律身前,他強撐着使自己身子不向後倒去。
“咻—!”
光刃凝聚在手化作一刃短匕,萬物借着神識光環瞬移到風入律身後,一手撫着他的脊背使其站穩、另則抵其身前小心翼翼将他護住。
雖說僅僅不足一天的會面,風落旌便亦如此她也是十分震驚,短暫思緒後搶先一步開口。
“你是想把小律煉化到你的身體裡嗎?如果我沒有搞錯,他應該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咳咳…你是從哪兒…”
“你所謂的神道使者,告訴我的;我們人道固然辛苦多了,可這樣殘害親屬來得到的延長壽命乃至永生,又有什麼用呢?你是想…”
叙述真相往往不帶任何負擔,萬物直言不愧,靜待對方辯駁。
“呵呵!”
風落旌氣勢洶洶一鼓作氣從地上站起,兩隻沾滿了腥紅血液的手拍打在萬物生成的陣場上、猙獰作響間個個血色手印浮現在風入律眼前、心間。
“你…你是想把我作為你的…”
“你我本是外戚、昔日恩情今朝是該報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