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家師父确實毛病一堆,姜子期還是決定維護一下:“以後我師父也會是仙洲最強劍修。”
龍聽野語塞,這少女說話實在紮心,一句又一句頂得他不上不下實在難受極了:“……你不應該安慰我一下嗎?”
姜子期哼了一聲:“你需要安慰嗎?”
龍聽野突然怔住,他需要嗎?
……
雖然太一宗人對姜子期多有挑剔,但在宗門弟子眼中,就算對姜子期的性格再怎麼不喜,她的實力也是太一宗同齡女修中唯一能配得上白奇衡的人。
修真界強者為尊,哪怕姜子期是資質最差的五行雜靈根,也得認可她的實力。
因此,全宗上下都默認姜子期日後會是白奇衡的道侶。
更何況二人還有青梅竹馬之誼。
不然她為何要拼盡全力去練并不适合自己的劍道,又為何一定要拿到斬邪雌劍?
這難道還不能證明她對白師兄的愛嗎?
可現在,合籍大典推遲不說,這幾日裡,姜鐵花和白師兄兩個人總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連見面問候都很是敷衍。
有些膽子大的弟子提出猜想:“是不是新來的那小子把姜小師姐絆住了?給姜師姐和白師兄之間制造矛盾?”
“總不能是姜師姐移情别戀吧?那毛頭小子能有哪兒好?修為?品性?都跟白師兄差遠了好吧!”
“不是說因為姜師姐那日舊傷發作,撐不住合籍大典的契約儀式,所以不得不推遲嗎?”
“你傻啊!前些日子姜師姐在乾虛陵暴揍墨家姐弟,這麼虎虎生威的能撐不住一個合籍儀式?”
……
幸虧姜子期走得快沒聽到,不然怕是當場氣炸了就要給這幾個腦洞大開的一點教訓,讓他們喜提思過崖面壁七日。
龍聽野倒是聽了一耳朵,還沒回過味兒來,就看到姜子期走遠,又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隐約還能聽到身後傳來聲音:“都說烈女怕纏郎,這麼糾纏下去,姜師姐被搶走了怎麼辦?”
“龍聽野那小子能是什麼正直善良的好貨?誰遇上他誰倒黴!”
龍聽野:“……”
實不相瞞,在龍聽野聽來,誇他正直善良跟罵他腦子缺弦沒什麼兩樣。
但白奇衡——
聲音再度順着夜風傳來。
“合籍大典推遲了也好,誰家弟子代表會是五行雜靈根的?白師兄又不是隻能選姜鐵花一個做道侶,我看今年新入門的弟子裡……”
龍聽野對白奇衡此人有所耳聞,他是年青一代修士中的佼佼者,半年前的虛茲城一役讓他聲名大噪,戰績彪炳,直接成為青年修士中的翹楚。
甚至有了白鶴真人的名号。
龍聽野的年紀比白奇衡要小很多,隻是聽過一些傳聞,并不曾真正見識過他的水平。
現在,他對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年輕修士莫名生出一股反感。
總之,這個人不是适合姜子期的道侶。
龍聽野兀自颔首,覺得自己得出了一個十分靠譜的答案。
姜子期停步回頭,看着神遊天外的龍聽野,打了一聲口哨。
“想什麼呢?小心等下摔溝裡去。”
龍聽野看着姜子期這副混不吝的,一看便一身反骨的模樣,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姜子期與白奇衡不合适。
至于為什麼不合适,他們兩個人之間合不合适跟他又有什麼關系,這就不是現在的龍聽野能想明白的問題了。
龍聽野擡頭,對上姜子期的眼睛,煞有介事點點頭,一副被委以重任的模樣。
看得姜子期滿頭霧水,她擡手摸了摸龍聽野的額頭,奇怪道:“難不成爬登仙梯爬傻了?不應該啊……”
龍聽野熱着耳根慶幸天黑,想要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最後又鬼使神差地留在原地,扯開話題:“你要帶我去哪裡?”
姜子期頭也不回地說:“議政殿,給你找個去處。”
……
龍聽野惱火地悶頭跟在姜子期身後,走得氣勢洶洶。
他不願在人前示弱,哪怕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照樣硬撐着跟上姜子期的腳步。
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姜子期身後。
遠處的山頭上,登仙梯試煉的護法弟子對着二人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幾名護法弟子相互交換一個眼神,欲言又止地看向為首的玄衣青年。
青年神色沉冷,在看到二人說說笑笑的身影時,眸中有如堅冰。
其中一人猶豫開口:“白師兄,姜師姐提前拿了入山令牌在山門等着,而且這小子踩點到了……”
白奇衡什麼也沒說,眼睫微垂,幾個縱身,禦劍而去。
留下幾個并不清楚乾虛陵道場情況的小弟子面面相觑。
“姜師姐和白師兄……吵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