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地說,看見原創作者是白知梨那一刻,徐清直接愣在原地至少幾十秒鐘,腦子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徐清的反應全都在林秋雲的預料之中,就這一瞬間,原本那被别有用心的人纏上的煩躁消散得無影無蹤,還反多出來幾分看熱鬧的閑情逸緻,明面上笑得很是溫和讓人拿不住把柄,語氣卻非常故意:“怎麼了?不是看幾遍就能扒下來嗎?我這邊也急着拍,還等着你學會後教我——這可是你說的。”
的确是徐清的原話,但在這一刻被林秋雲複述出來,簡直有種被打了臉後火辣辣的感覺。
他反複又機械地滑動着視頻,點進退出多次,死活都不肯相信這真是白知梨——或許,隻是一個長得和他很像的網紅?
但點開主頁後,無論是同城同校的地址定位,還是熟悉的教室,這一切都無異于宣告着白知梨就是賬号主人這一闆上釘釘的事實。
徐清根本就欺騙不了自己,随之而來的,就是一種空前的惱羞成怒和嫉妒不甘——
他憑什麼!!一個沒錢沒團隊的窮鬼,憑什麼也能像自己一樣在網上火起來?!
憑什麼他的命就這麼好,運氣就這麼好,現實裡人人都喜歡他,就連原本無人問津的網絡世界,也忽然得到這麼多人的關注!!
徐清心底燃燒着憤懑不平的熊熊怒火,他無論外形、功底、還是人緣,統統都比不過白知梨,這人除了沒錢,完美得像是個假人。
好不容易他有一項能夠比得過對方,還沒能得意多久,偏偏又被打壓下去!
這讓徐清如何不嫉恨白知梨,即使後者從未做過什麼損傷他利益的事,但白知梨僅僅是作為一個比他更優秀的人存在着,就已經是一種威脅。
何況徐清自認為都是因為白知梨,自己才好幾次都在想要讨好結交的林秋雲面前出醜,現在又聽見對方故意這麼問,簡直氣得牙根癢癢,卻又不得不忍耐着妒火,勉強笑道:“早上我就聽經紀人說昨晚火了個《玄龍》的原創舞蹈,隻是沒想到居然就是身邊的人,一時有點驚訝而已。”
“确實。”林秋雲笑意盈盈的,不動聲色間又在徐清心裡插上一刀,“任誰知道原來一直看不起的人忽然壓了自己一頭,都是會不舒服的,尤其是娛樂圈這種拜高踩低的地方,确實很常見。”
徐清怄得恨不能當場罵回去,但對面是林秋雲,圈裡的新晉流量,粉絲多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自己,不得不強壓怒火,息了這個心思,還得陪着笑臉,一個勁稱贊他說得對。
林秋雲卻沒打算放過這人,“我看你剛才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怎麼樣,學會了嗎?”
“這……”徐清想起自己剛剛放出去的話,頓時緊張起來——
他當時注意力全放在确認賬号主人是不是白知梨上了,根本就沒認真看視頻啊。
而且就随便瞄的那一眼,徐清也能看出來,這段原創劍舞沒有紮實的基本功根本就跳不好,就算能把動作都扒會,也最多照貓畫虎學點皮毛,要是再攤上外形條件不好、身體柔韌性不夠,那跳出來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别的不說,就光開頭腰間反手拔劍那一段,就夠不少人學半天的了。
看出徐清臉上藏都藏不住的為難之情,林秋雲心情愈發暢快,起身随意整理了下衣服,隻扔下一句“那你先慢慢扒,我去看看别人跳得怎麼樣”,說完就徑直走向了白知梨的方向。
徐清眼見着費盡心思讨好的人多次刁難自己,卻主動去找讨厭的人搭話,他不敢恨林秋雲,反倒把今天在對方這裡遭受到難堪的帳全都記在了毫不知情的白知梨身上。
那種怨毒的眼神實在過于強烈,白知梨擡起頭,實現越過林秋雲肩膀,視線在即将觸碰到徐清的下一瞬,後者心虛地避開,但表情依舊扭曲駭人。
韓松也順着白知梨的視線看過去,氣道:“他有病吧,眼神這麼陰森森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林秋雲笑咪咪地說:“可能是被刺激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