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周末,程修甯應邀參加了京大的迎新晚會。
“我那天不一定有空。”
程修甯當時是這麼給白知梨打預防針的,但演出當晚,他幾乎算是最先到會場的觀衆,許多大一新生探頭探腦找到場館位置進來時,就發現最前排中間已經坐了一個人影。
有新生好奇這是誰,他們中的知情者立刻顯擺道:“程修甯啊,這你們都不認識?大四學生,據說從入學以來成績就名列前茅,常年穩居院系第一的位置,出身更是非富即貴,可是咱們京大頭幾号的風雲人物。”
“這麼優秀,追求者肯定不少吧,估計眼光也很高,一般人都看不上。”
那人誇張演講到一半,聽見這話,忽然又故作低調,湊近了同伴們,神神秘秘地說:“據說談了個舞蹈系的對象,都帶到校外同居了。長得那真是沒話說。最主要這些跳舞的誰不知道啊,身體柔韌性……那什麼嘿嘿嘿,懂的都懂。要不說還是他們有錢人會玩呢,做的時候說不準各種高難度姿勢都用過了吧,也不知道人舞蹈系都身嬌體弱的,一陣風就能吹到,禁不禁得起他折騰。”
幾個新生也不管真假,對這種八卦聽得津津有味,見對方越說越污,紛紛推他一把,集體“噫”他。
程修甯就坐在他們前面不遠的位置,即使刻意壓低過聲音,但那些堪稱禁忌級的對話還是一字不落地落在他耳朵裡。
像這樣的晚會現場為了演出效果,都隻有舞台燈,程修甯在黑暗中聽這些有關自己和白知梨的莫須有謠言聽得面紅耳赤,卻并非憤怒,而是一種隐秘的興奮和刺激,讓他不自覺想起那天下午在陽台時和白知梨的親密接觸。
的确和這些新生意淫的一模一樣,從小刻苦用功的白知梨,身體柔韌性甚至比很多自幼練習舞蹈的女生還強,下腰劈叉等種種基本功都能做得比教科書還标準。
僅有的那一次短暫接觸,白知梨柔軟到都讓程修甯有過懷疑,對方是不是完全用棉花或是水一類東西做成的,不然正常人類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軟度。
也确實很适合擺出各種姿勢……
程修甯放空着,甚至不由自主地順着剛剛那個新生的話幻想下去——
如果是在這種封閉黑暗的劇院裡,将男生那截細腰完全掌控住,把他按在前面的椅背上,就會為了承受而翹出流暢又漂亮的腰臀曲線……
或者,叫他完全地坐下去,抱在自己懷裡,把他的兩條長腿打開,随着動作在空中一下一下地晃動……
直到校長和教導處主任接連講完話,正式節目即将開始,程修甯都始終沉浸在這讓他渾身發燙的臆想之中。
他坐姿端正,面無表情,任誰也看不出這樣一個冷漠疏離的男人,在他波瀾無驚的面容之下,掩藏的是一顆如何惡劣的心思。
很快要輪到舞蹈系表演古典劇目《白玉京》,原本的編排是意圖通過一段段經典民族舞演繹一位詩人在酒醉後來到天上人間,随仙人一同遊覽大好河山,力圖表現出詩人的潇灑寫意和壯觀秀美的千裡江山。
原版中,作為主視角帶領觀衆在舞台上徐徐展開一幅幅精美畫卷的詩人是當之無愧的主角,想要完全诠釋出他的氣質,精妙地串聯起他作為此間人與群舞“山河繪卷”的關系,需要飾演他的舞者擁有極強的舞蹈功底,能夠完全調動起舞台調度。
而為了流量加入林秋雲的二編版本裡,因為要強調他的存在信息,便将潇灑逸仙的詩人帶領觀衆遍覽大好河山的重點改編成詩人與仙人的邂逅,本該是主角之一的群舞要演繹出的“千裡江山”則完全成了背景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