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交代吧。”
于墨一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個記得滿滿當當的小本本:“你和我偶像之間還發生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兒?”
祝淰在藤椅上盤着腿,拿着劇組發的折扇扇風:“不是都給你交代過了嗎?”
于墨一哀怨控訴:“和他演對手戲我就饒過你了,你居然……還和他相親!”
祝淰就知道于墨一胳膊往外拐:“那是我想和他相親的嗎!”
于墨一擡眼看他,奮筆疾書道:“說得也是。”
祝淰猶疑地看向于墨一:“聽就聽,拿筆做什麼?”
于墨一:“這不積累素材嗎?”
“多虧上次從你那兒得到啟發,我爆更十萬後受到讀者編輯一緻好評!好起來了淰兒!”
“……是嗎?”祝淰沉默,也沒問于墨一是哪方面受到了啟發。他靠着椅背往後仰,失神地盯着天花闆:“可是我好不起來了。”
于墨一放下筆:“台詞的事兒啊?”
想到剛剛祝淰說的,于墨一保證道:“放心,不就是每天一個沈仙兒的優點嗎?别說一個,十個我都能給你列舉出來。”
祝淰坐直身體:“當真?”
“必須真啊,你等等。”于墨一拿起手機,給祝淰彈出一條長對話框,“我目前整理出了這些,你先用着,不夠我再補。”
祝淰手指往下滑了好幾次才見到頭,第一次對于墨一的戰鬥力有了準确的認知。
這一天一條的,别說殺青了,明年都不在話下。
在于墨一的把關下,祝淰挑選了一段作為第一節課的開場白,想到還沒加沈渥微信,他編輯了條短信。
“沈老師,冒昧打擾,我想了一下午,還是頗為感慨。我從小就看着沈老師長大,仰慕着您的絕代風華,也正是在您的影響下,我才踏上了演藝的道路。”
“可以說,如果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我……”
确認短信發送過去,祝淰松了一口氣,熄掉手機屏幕忐忑道:“會不會稍顯油膩?”
“這怎麼能叫油膩?”于墨一痛心疾首,“句句肺腑之言!”
祝淰覺着也對,不過不是他的肺腑,而是于墨一的罷了。
兩人等了好一陣,沈渥都沒有回複,正當祝淰以為沒戲,屏幕又恰時亮起。
沈渥:“看着我長大?”
祝淰後背一涼。
于墨一趕緊指導祝淰,挽救道:“沈老師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圈内的傳說,我真的好敬佩!”
祝淰忍不住質疑:“這樣說真的沒問題嗎?”
于墨一胸有成竹:“保證沒問題。”
過了一會兒,沈渥:“說這些話的時候……祝老師可以說服自己嗎?”
和于墨一相視無言,祝淰仰天長嘯:“這人怎麼這麼難伺候!”
他算是發現了,沈渥就專門克他,總能出其不意地給他緻命一擊。
于墨一還在給祝淰做心理建設,沈渥忽然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看着桌上的來電顯示,于墨一提醒:“要不……先接個電話?”
祝淰接通了電話。
沈渥第一句話就是問:“是本人?”
祝淰:“……”
“不是。”
沈渥清朗的笑聲傳來,似乎很是愉悅:“你台詞準備得怎麼樣了?”
一說到台詞,祝淰心底又沒了底:“這不……還等着沈老師指導嗎?”
“好啊。”沈渥答得很爽快,“我現在還有個活動,晚點打給你?”
祝淰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嗯,好。”
一旁聽完全程的于墨一銳評:“淰兒,怎麼感覺你剛剛有點……拘謹?”
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這祝淰可不認輸了:“哪裡拘謹,我們不就是正常的溝通?”
送走于墨一,祝淰拿着台本過了幾遍,想到這幾天的拍攝,又歎了一口氣。
大一的時候,表演課教授給他們的第一句囑咐就是,演好戲的關鍵有很多,台詞是第一步,也是基本功,台詞決定下限,也沒有上限。
祝淰從小學播音,自認台詞能過關,但在開拍《聽風令》的第一天,他就受到了來自專業的毒打。
電話鈴聲響起,祝淰不假思索地滑向接聽鍵,賀心晚的聲音傳來。
“在等人嗎?”賀心晚現在也會跟他開玩笑了,“聽到是賀阿姨的聲音,有些失落?”
“沒有的事兒!”祝淰連忙解釋,“賀阿姨想多了,接您的電話怎麼會失落呢?”
賀心晚笑道:“阿姨逗你的,對了,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櫻櫻鋼琴剛考完級,你爸爸非要一起吃飯,還要我叫你回來。”
“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聽到最後一句,祝淰笑容滞了一下,随後道:“恭喜櫻櫻,明晚的安排……目前還沒有确定。”
“要回來的話我會提前給您說的。”
賀心晚應道:“好,以你那邊為主。”
祝淰盯着暗下去的手機,重新拿起了劇本。
接近晚上十點,沈渥來了電話。
“不好意思久等了。”
“沒關系的沈老師。”祝淰聽到了沈渥那邊的背景音,似乎是剛從現場出來。
“沈老師活動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