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間要随蕭無枝入宮時,鄭家其他人都吃了一驚。
“從未這般出去過,也該出去見見世面。”鄭雲間解釋道。
……
“雲間!你果然來了!”鄭雲間剛下馬車,蕭風遲便沖了上來,但他極有分寸地站在一邊,并未有太過分的舉動。
“你個小兔崽子,我不是也來了嗎?你怎麼沒看見我?”
本是蕭無枝先下的馬車,這會兒她自然是不樂意了。
蕭風遲吐了吐舌頭,怯怯喊了一聲:“無枝姐姐。”
蕭無枝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阿遲,你在這做什麼?”來人穿一身玄色袍子,眉眼間與蕭風遲有七八分相似,想來這人便是蕭風遲一母同胞的兄長,三皇子蕭風淩。
果然不出鄭雲間所料,蕭風遲見了這人便親親熱熱抱住這人的胳膊,喊了聲“兄長”。
“兄長怎麼來這裡了?”蕭風遲道。
“這不是見你又跑出去了,怕你惹禍。”蕭風淩語氣不善。
“哎呦兄長,我都這麼大了,能出什麼事?”
蕭風淩恨鐵不成鋼道:“你這副樣子,如何帶得好兵,如何打得了仗?”
“臣女見過三殿下。”
宮門處來來往往全是人,蕭無枝又早早走了,蕭風淩一開始竟沒注意到鄭雲間在這。
“不知這位是哪家的姑娘,剛才多有冒犯了。”蕭風淩賠笑道。
他是皇子,但卻極為看重禮節,府上也是隻有一妻兩妾,全都是陛下和貴妃拿的主意。
“臣女鄭雲間。”
蕭風淩一笑:“原來就是你啊,阿遲成日跟我念叨,果然是個妙人。”
“雲間雲間,我帶你去個地方。”說着蕭風遲便要伸手去拉,卻被蕭風淩呵斥。
“阿遲,不得無禮。”
蕭風遲讪讪收回手“哦”了一聲。
鄭雲間見蕭風遲吃癟,淺笑道:“我随殿下去便好了。”
蕭風遲一掃剛才的失落,立刻興奮道:“好,那雲間跟我來。”
“剛剛三殿下為何叫你阿遲?”問完鄭雲間忽然就後悔了,他與蕭風遲并未有太深的淵源,問這個有些逾越了。
蕭風遲還真認真思索片刻,回道:“我也不知道,兄長喜歡這麼叫我,父皇母妃也喜歡這麼叫我,有時候他們也叫我遲兒,雲間若是喜歡也可這般叫我。”
“那為何他們都不替你取個字出來?”
親近者稱名,其他人稱字,親疏遠近,高下立判。
蕭風遲并沒有回答,而是說:“雲間,我帶你去個地方。”
蕭風遲帶鄭雲間去的是一個偏僻的宮殿,推門進去,裡面還算整潔。
“我有一段時間就是住在這裡的。”蕭風遲苦澀道。
“為何?”按理說,憑蕭風遲的身份,再怎麼樣也不該被扔到這裡。
“雲間還記得前些日子在街上看到的那些‘獸孩’嗎?”
鄭雲間歪了歪頭,不清楚蕭風遲想要說些什麼,他好像記得當時蕭風遲對這些并沒有太在意,那今日提起有是為何?
“我曾落入過那些人手裡,跟那些孩子一樣,套上獸皮,當做野獸來養。”蕭風遲摸着柱子上的抓痕繼續回憶,“那時候我很小,總喜歡偷偷往外跑,就這麼落到那人手裡了。”
“殿下……”鄭雲間就這麼看着蕭風遲,這人與自己不過才認識幾日,便對自己這般信任,若是知道自己在騙他……
“雲間,我怕火,因為我不願學那些獸類,那人便用火燒我,我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我現在的容貌與之前相差很大,因為我原本的樣子實在吓人,父皇便秘密尋來名醫,請名醫為我換皮。”
如此皇室秘辛,鄭雲間還是頭一回聽說。他小心将蕭風遲抱住,少年身量已經很高,骨架也大,确實是個做武将的好材料。
“别怕,我在,我陪着殿下。”鄭雲間輕聲哄着。
“好。”
在鄭雲間看不見的地方,蕭風遲勾了勾唇,接着又恢複入場,可憐兮兮道:“雲間不要騙我。”
“不騙你。”
他們是未婚夫妻,舉止親密些也無妨,之前鄭雲間總想着往後會怎樣,可既然結局都是一樣的,為何不能叫自己現在快活些?
兩人回去時,宴席上已經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
大擺宮宴,意味着國泰民安,國家強盛,故而這帝王誕辰是萬萬不能馬虎的。
“雲間,你坐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