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之前,蕭風遲又來給鄭雲間送了好幾次東西,但都沒見到鄭雲間的面。
後來,鄭雲間跟鄭子七通了氣,可蕭風遲依然會來,隻不過是匆匆來,匆匆又走了。
鄭雲間也沒法子,總不能将人趕出去吧?于是他便開始裝病,可這一裝病,蕭風遲來的便更勤了。
終于是到了秋獵,秋天天氣轉涼,鄭雲間也多加了幾件衣裳。
雖說是冷了些,可天氣确實不錯,鄭雲間穿得是這一衆人中最厚的,他自小就怕冷。
這一日打獵沒什麼新奇事發生,多數人都收獲頗豐,鄭雲間也是獵得了幾隻兔子幾隻野雞,蕭風遲更是直接獵得一頭棕熊。
他獻寶般将熊皮送給鄭雲間,又将熊肉和熊掌獻給皇帝。
皇帝自然高興,不過他面上卻是闆着臉說蕭風遲有了媳婦不記得他這個父皇,蕭風遲卻反駁說他分明是記得的,不然也不會将熊掌贈與父皇。
晚上,來秋獵的人全都三三兩兩圍在火前烤肉吃。
鄭雲間和蕭風遲坐的地方恰好跟四皇子和他的侍衛很近,倒也不是巧合,隻是他們全都想找個安靜地方,這地方又恰好隻有一處罷了。
“四皇兄怎麼這回不拿你那銀筷子吃了?”蕭風遲手裡拿着一個野雞腿,嘴上吃得滿是油。
四皇子這侍衛也是個能耐的,不僅打到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還打到一隻野豬,兩人現在正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野豬肉吃。
“古江自然不能跟你們比,死在古江手裡我也算三生有幸。”這麼說着,四皇子又吃了一口那侍衛喂給他的肉。
“他要真害你,我看你怎麼辦?”蕭風遲撂下這句話,轉頭又委屈巴巴地看向鄭雲間,“雲間,我也要你喂我吃。”
“殿下,剛烤好的那隻雞吃完了,殿下若是再吃就要積食了。”今晚蕭風遲一口氣吃了三隻兔子四隻雞,在這之前還從河裡撈了兩條魚來吃,吃得實在是不少。
“我不管,憑什麼四皇兄還能吃?”
鄭雲間拿他沒辦法,隻好又給他烤了一隻野雞。
古江,這還是鄭雲間第一次聽四皇子叫他那個侍衛的名字。
對旁人都是千防萬防,對這古江便是毫不設防,四皇子還真是癡心一片。
獵場的篝火漸漸全滅了,衆人吃完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帳篷。不遠處其實是有行宮的,不過在那邊不方便烤肉吃,所以一般都是先在附近搭帳篷,等秋獵快結束時,衆人再去行宮那邊設宴。
鄭雲間不能跟蕭風遲一個帳篷,雖說是未婚夫妻,可到底于理不合。蕭風遲說着晚上要悄悄去鄭雲間的帳篷裡,沒想到還真就來了。
此時鄭雲間隻穿一件中衣,聽到動靜趕緊披上外衣。
“殿下!”鄭雲間斥責道,“你怎麼還是這般沒有分寸。”
“可我想你嘛,想你想得都睡不着了。”蕭風遲比鄭雲間高出許多來,在這裡一站,到更像是一堵牆,“雲間,你讓我再抱抱你好嗎?”
“殿下,你該回自己帳篷去,若是明日一早被人看見你從我帳篷裡出來,殿下可曾想過我該如何?”人言可畏,縱使鄭雲間已經準備去佛寺清修,可依然不得不小心提防着。
蕭風遲咬着下唇,不情不願應了句“好”後,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出去。
“蕭風遲,我該拿你怎麼辦啊。”鄭雲間靠在床頭喃喃道,
他從門縫悄悄看去,蕭風遲的背影早就不見了,他卻見四皇子又同他那侍衛一起悄悄出去了。
鄭雲間有時候還挺羨慕的,如若他也有四皇子那般大膽該多好?
古江将四皇子拉到離他們的帳篷不遠處的小樹林裡,又從懷中掏出一包點心來。
“這是什麼?”四皇子問。
古江不答,四皇子似是習慣了一樣,自顧自說着:“你給我準備的點心?那我可得嘗嘗。”
四皇子打開包着點心的油紙,拿起一塊來細細品嘗:“綠豆糕?味道一般,沒我之前買的那家好吃。”
見古江盯着他沒反應,四皇子又解釋:“是那次咱們出宮,在西街上買的那家,我說着新開的去嘗嘗,你便拿了好些糕點。”
見古江别過臉去,四皇子依然不想放過他:“怎麼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當時一個人吃十包點心的也不知道是誰。”
說完,四皇子又從古江手上拿了一塊來吃:“難得你為我準備一次東西,這樣吧,等過幾日回去,我再帶你去吃西街那家的點心如何?”
四皇子歪過頭去看古江的神色:“怎麼感覺你今晚心不在焉的?”四皇子說着,手還在古江眼前晃了晃。
“悶葫蘆,小啞巴,我這是前世作了什麼孽,這一世才喜歡上你的啊?”四皇子氣得又往嘴裡塞了兩塊點心。
忽然,他感覺有些不對。
眼前景象越來越模糊,還有些頭重腳輕呼吸困難。
這點心裡有毒?
不可能。
他剛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便沒了意識。
等他在醒過來是,他正躺在一匹馬上,周圍全是看熱鬧的人。而他卻□□,身上還全是亂七八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