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在大皇子進來之前,文安帝甚至連叛亂的人是嶺南王都想過了,獨獨沒有想過是大皇子。
大皇子雖然沒什麼能力,還總是惹禍,但文安帝依然覺得他沒有造反的膽子。
但事實卻往往出乎他的預料。
“父皇,您還是趕緊寫退位诏書吧,不然,您的下場可就跟您身邊這個大太監一樣了。朕還不想做弑父之事啊。”大皇子又将刀架在文安帝的脖子上,“父皇是寫或不寫?”
“朕甯死不向亂臣賊子低頭。”文安帝目視前方,絲毫不顧旁邊的大皇子。
“不愧是當了這麼多年帝王的人,那朕就成全你!”
就在大皇子即将動手之際,本來靜下來的皇宮又開始亂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大皇子提着刀出門問。
“大殿下,似乎是有人來救駕了。”
大皇子冷笑一聲:“誰來都不好使,誰能有我現在的兵多?”
偏在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兵來禀報:“殿下,殿下不好了,我們的人要撐不住了。”
“怎麼可能?”大皇子此刻才終于慌了。
而被揪到桌案前逼着寫退位诏書的文安帝也猜到一二,前幾日五皇子便說有什麼江洋大盜,還要走了一部分撫南軍的人,今日來救駕的怕就是他了。
果不其然,五皇子第一個跑過來治住大皇子,很快他帶來的人便将叛賊全部捉拿。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讓您受驚了。”五皇子跪在文安帝面前。
文安帝心有餘悸地閉上眼睛:“你起來吧。”
“多謝父皇。”
在五皇子後面來的是鄭雲間和蕭風遲。
“你們來的也算及時。”文安帝其實已經懷疑這是他們策劃的了。
“父皇,今夜兒臣本是同鄭拾遺商讨捉拿江洋大盜的事,卻不成想鄭拾遺十分擅長兵法,兒臣一時高興,便同鄭拾遺多說了幾句,誰知宮門便落鎖了,鄭拾遺隻好留在宮裡,更沒想到大皇兄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說着,五皇子還瞟了一眼被壓在地上的大皇子。
“哦?你們讨論的什麼兵法啊?”五皇子一解釋,文安帝就更懷疑了。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嗎?
“回陛下,是臣的祖父寫的一本兵法。”鄭雲間從懷裡掏出一本殘破的書來,“隻是剛剛叛軍突然闖入,臣未能護好兵書,兵書便成了這般模樣。”
文安帝拿來一看,過真是鄭家的兵書,這書他還看過呢。
“嗯,這是本好書,會了實在可惜了。”文安帝有些惋惜道,“那你不老老實實待在府上,來宮裡做什麼?”
這話是問的蕭風遲。
“父皇,今日是九月十五……”
文安帝開始沒反應過來,隻道:“九月十五又如何?随意進出皇宮是大罪,你可知罪?”
“兒臣知罪。”
蕭風遲老老實實認下罪過卻絲毫不辯解,這叫文安帝有些奇怪,他又好好想了想九月十五是個什麼日子,終于想起這是蕭風遲當初走丢的日子。
因着那件事,此後每年的九月十五蕭風遲都要葉貴妃和文安帝兩個人陪着。
可今年不僅沒人陪着他,文安帝甚至将此事忘記了。
“原來是九月十五,這麼久了你還記得。”文安帝找補道。
“其實也忘得差不多了,之前在北疆,也是兒臣一個人過來的,這不是也好好的,隻是今日有些難受,便來了宮裡。是兒臣不守規矩了,還請父皇責罰。”蕭風遲乖順道。
“罷了。”文安帝擺擺手,念在你救駕有功的份上,這回便不再追究你的過失了。”
“兒臣多謝父皇。”
文安帝點點頭。
說到底,他這些兒子也不全那麼不堪,老大隻是個意外罷了。
就在幾人說話時,大皇子不知怎麼發起狂來,掙脫壓住他那人的束縛,撿起地上的刀向文安帝砍去,嘴裡還念叨着:“朕是皇帝,朕才是皇帝!”
鄭雲間直接拿身體擋住文安帝,蕭風遲更是直接拔下頭上束發用的發簪向大皇子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