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景洪和女人歇下了,靜寂的黑暗中,燭火緩緩燃燒。
鼻尖淡淡的香氣将謝灼擾的迷糊,指尖滿是剛剛細膩的觸感,昏沉的黑暗中,謝灼甚至能想象到,這人耳垂豔若桃李,脖頸處染上一簇接着一簇的胭脂紅,恍如雪地裡開出一枝梅花。
太好欺負了。
“王爺……”
“松開。”白錦棠不可抑制地一抖。
謝灼目光深邃,口幹舌燥。
這人怎麼可以這麼好欺負,還這麼好看,和志怪小說裡迷惑人心智的妖精一樣。
謝灼不可抑制的想。
這些日子,白錦棠折騰自己,心裡那股子怨氣在此刻煙消雲散,他甚至還想更深入的欺負白錦棠,最好把他欺負哭。
謝灼埋在白錦棠的脖頸處,狠狠地吸了一口:“松開了。”
說完,他終于松開了鉗制住白錦棠的手臂,在松開的那一刻,白錦棠幹淨利索地逃了出去,溫熱的觸感瞬間冰涼,看着空蕩蕩的懷抱,謝灼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覺。
而白錦棠理智尚且還在,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掀開了張景洪的羅帳。
帷幔翻飛,依偎的兩個人瞬間驚醒,和床前的白錦棠直愣愣打個對眼,昏暗的燭光照在白錦棠難看且冰冷的臉上,活像是個玉面修羅。
還不等床上人驚呼,白錦棠手裡金珠便彈了出去,将那聲尖叫扼殺在咽喉裡面,張景洪還有那個女人,不僅動不了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錦棠錯開眼,将地上的衣服抛在女人身上,遮住女人隻穿了肚兜的身軀,然後踢了一下床榻,呵斥:“還不滾出來!”
謝灼微微歎氣,認命地鑽了出來。
還是剛剛那副任君采撷的模樣招人喜歡。
謝灼得了便宜,自然是開心,頗有些讨好意味地伸手去碰白錦棠,結果白錦棠一個眼神掃過來,“我不想在這裡揍你,你現在最後老實一點,别再惹我生氣了,懂嗎?”
謝灼隻能悻悻地收了手。
“還愣着幹什麼,把他給我弄出來。”
“别生氣,這就把人弄出來。”謝灼一臉嫌棄地将張景洪從床上拽了下來,按在了白錦棠的面前,白錦棠撩起衣袍,坐在了房間的椅子上,手裡扇子輕輕搖着,端着王爺架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張景洪。
“好久不見,樓主可還記得我?”
白錦棠要問話,謝灼立馬會意,解了張景洪的啞穴,還不忘威脅道:“好好說事,别動了其他歪心思……你可以試試,是我手裡的刀快,還是你養的那群護衛快。”
張景洪吓得瑟瑟發抖,跪伏在白錦棠的腳邊,哀嚎道:“王爺啊,張某可是得罪了您,讓您大半夜的來治罪啊,王爺啊,草民什麼也不知道啊!”
“本王都沒問,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白錦棠懶得和張景洪廢話,直接問,“黑市的入口在哪裡?”
張景洪心裡一驚,裝傻充愣:“什麼黑市?王爺,草民聽不懂啊,草民隻知道東市西市,從來沒有聽過什麼黑市?”
白錦棠嗤笑:“本王既然問了,你就該知道,你瞞不住,張景洪,趁本王現在還有耐心審你,你最好快點交代,如若不然……”見還油鹽不進的人,白錦棠道,“卸他一條胳膊。”
“好嘞。”謝灼幹淨利索地拿起旁邊的衣物,堵住張景洪的嘴,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地往後一扯,膝蓋在他的肩膀上往下一壓!隻聽骨頭錯位的嘎吱聲,張景洪喉嚨裡發出沉悶的呼噜聲,眼珠子往外突,嘴裡的衣物更是染上了血。
做完這一切,謝灼将人往地上一丢,等人緩過來,這才将嘴裡的東西扯了出來。
白錦棠很有耐心地再問一遍:“黑市的入口在哪裡?”
張景洪臉色煞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張某可以告訴王爺,隻是草民想要問一問王爺,草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王爺,讓王爺如此大動幹戈,非要進這黑市不可。”
白錦棠慢悠悠道:“要怪就怪你們手底下的人不長眼睛,綁了不該綁的人,連本王夫人的妹妹,你們都敢染指。既然如此,就别怪本王不客氣了。”
“此事定有誤會!”張景洪狼狽道,“還望王爺給個機會,草民一定下令嚴查,将此事告訴黑市的市主,隻要三天,定然将令妹全須全尾的送回來!”
說到底,白錦棠就是個無權無勢的病弱王爺,張景洪一衆人還真就沒把他放在眼裡,此時服軟,也不過是緩兵之計,白錦棠要是敢松口,他就敢把這事告訴靜王,讓白錦棠死在青州。
“廢話太多,再卸他一條胳膊。”
謝灼毫不猶豫地将張景洪的嘴再次堵上,不顧張景洪地掙紮反抗,攥住了他的另外一隻胳膊,狠狠一扯,骨頭斷裂的清脆聲再次房間裡響了起來。
“嗚嗚嗚……”張景洪徹底虛脫,翻着白眼的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白錦棠再次問:“入口在哪?”
張景洪被謝灼提着頭發拽了起來,逼着他直視白錦棠,張景洪顫巍巍道:“要是我告訴你了,你能不能饒我一命……”
白錦棠微微搖頭:“還真是學不乖啊,再卸他一條腿。”
謝灼應道:“好嘞。”
“不要!”張景洪指着面前這個屏風,“入……入口……入口就在屏風下面!那鳳凰的眼睛,就是機關!”
白錦棠起身,走到那扇屏風後,發現屏風竟然是固定在地上的,随着他按住鳳凰的眼睛,屏風竟然自動移開了,露出裡面幽深的隧道。
“求你們饒了我吧!王爺,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白錦棠冷冷道:“逼良為娼,買賣人口,拐賣婦女兒童,都是無奈的,可真是無奈!”
張景洪哀求:“王爺,我能幫你的,沒有我,你就算進了黑市,那群人也不會認你的,你給我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