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對于謝灼的伺候,白錦棠一直都很習慣,畢竟上一世的謝灼,是個再霸道不過的人,恨不得所有事情都自己親力親為,無時無刻不黏在白錦棠身上。
“不想說。”指尖的頭發如綢緞一樣順滑,還帶着這人身上獨有的淡淡香氣,因為才沐浴過,白錦棠隻穿了單薄的亵衣,如今被發絲濡濕,漂亮的蝴蝶骨若隐若現。
謝灼連忙錯開眼睛,有些不自在。
白錦棠微微側眸:“嗯?”
謝灼這才開口:“你為什麼這麼讨厭我?”
“何以見得?”白錦棠懶洋洋道。
謝灼沉吟片刻,試探道:“真的隻是因為我在大婚之日想殺你嗎?還是因為其他事情,我們以前見過對不對?可是為什麼,隻有你認識我,秋風落雨他們卻不認識我?”
他特意觀察過秋風落雨,确定他們以前不曾見過自己,若是連秋風落雨都不知道,那麼白錦棠為什麼對自己态度如此複雜。
想折磨自己,又不想自己死。
想保護自己,又不想自己好過。
“你說這些,又想知道什麼?”
謝灼忽然扣住了白錦棠的肩膀,朝着白錦棠傾身,呼吸幾乎灑在白錦棠瑩潤如玉的耳垂上:“當朝帝師淩若塵要來青州,你不讓我出院子,是不想我見他,對嗎?”
“可是,你為什麼不想他見我呢?”
白錦棠唇緊緊地繃着,手腳有些發涼。
“我自有我的道理。”白錦棠冷冷道,“夫人,有時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因為——會死。”
“王爺是說,堂堂帝師想殺我?”謝灼笑了。
白錦棠冷哼:“你也配?”
謝灼點頭:“也對,我不過一個王府侍妾,哪裡值得王爺您的老師動手殺我呢?”
白錦棠蹙眉:“所以呢,你在這裡說了這麼多廢話,又有什麼目的呢?”謝灼是失憶了,腦子可不糊塗,鋪墊了這麼久,他倒是想知道,謝灼想做什麼。
謝灼不答反問:“你不想要我死,對嗎?”
起碼不是現在,謝灼還有用處,于是白錦棠點頭:“是。”
謝灼面色變了,聲音冰冷:“你不想要我見淩若塵,是因為不想要我死,也并不想殺我。白錦棠,我也不問你我以前是個什麼身份了,這樣吧,不如你趁此機會放我走,天高路遠,我絕不再出來礙你的眼了,怎麼樣?”
算盤還真是打的啪啪響啊,不問那是因為知道白錦棠不會說,想走,那是猜中自己的身份不簡單,想要趁機擺脫他。
“不怎麼樣。”白錦棠一把推開謝灼,将半幹的頭發攏在手心,和謝灼對視,“你想都别想,沒有我的允許,你甚至走不出王府。”
謝灼:“不試試怎麼知道?”
白錦棠威脅道:“如果你不想你姐姐因為你丢掉性命的話。”
“你不是濫殺無辜的人。”謝灼眯了眯眼睛。
這話就有些天真了。
白錦棠眉眼含笑:“非必要的時候。”
必要的時候,可就說不定了。
他本就不是好人,也懶得當君子,他是禍害,是小人。
“你真毒啊。”謝灼拳頭握緊,眼前人就如同林中蠱惑人心的妖精,法力高強的精怪,讓人愛不得,碰不得,還傷不得,隻能任由他在自己面前為非作歹。
“在下不才,承蒙厚愛。”
白錦棠就喜歡謝灼想要弄死他,又弄不死他的樣子。
縱使恨得咬牙切齒,還要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就仿佛他掌握了謝灼的所有,就如同前世謝灼對待他的那樣,将他的全部都握在了手心裡。
這樣的滋味太美妙了。
“你永遠都走不了,若非我願意,你就隻能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一生一世——”
眼前的唇一張一合着,像是嬌豔欲滴的雨後海棠,裸露的脖頸如同上好的白玉,讓他不由得想起,初見時脖頸上纏着的紅綢,和那幾天都沒消下去的豔色。
謝灼忍不住了,忽然有個瘋狂的想法。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啊!”
白錦棠猛地被人撲倒床榻上,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謝灼已經朝着他壓了過來,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臉頰上,柔軟的唇被他撕咬着,緊縮的瞳孔裡,得意還未散去,就被震驚籠罩。
“滾……”白錦棠掙紮,推搡着。
可謝灼已經紅了眼,使出全力鎮壓,一手抓住白錦棠的手腕,按在頭頂,另一隻手則是扼住他的脖頸,逼迫着他回應自己,不讓他逃離。
不是說要自己當侍妾嗎?
不是說不讓自己離開嗎?
不是還威脅自己嗎?
白錦棠,是你先招惹我的,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對你客客氣氣。
你自己撩撥的,就該自己受着。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唇齒交纏,宛如在暴雨中颠簸的船隻。
不斷地索取,将謝灼内心的暴虐和兇殘徹底喚醒,如今的他,就是一頭隻顧着本能掠奪的野獸。
白錦棠,是他的。
漂亮的桃花眼裡倒映着朦胧水霧,毫無章法的接吻裡,全是壓迫和窒息感,使得白錦棠眼前發黑。
此時白錦棠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謝灼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