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頭一回覺得不是富貴人家也是件好事啊……”
“你說這賊人是不是跟富貴人家有仇啊,淨挑豪門大戶的少爺小姐們抓?我還聽說抓人的是個屠戶呢,殺了好幾個仆人,手起刀落,那狠勁!”
“是是是,我也聽說了,那屠戶是個厲害的,誰都不怕,還有說要吃那些孩子的心呢!太可怕了……”
“對,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是不是有個道士說1000個孩子的心當藥引可起複活之效?還說這個方法曾經讓一個患不治之症的什麼國王病好了?”
溫楚拿着筷子的手略微頓了一下,詫異地掀了掀眼皮。
陸瑾對溫楚的反應倒是有點詫異,笑道:“被吓到了?沒事啊,此地消息大部分是謠傳。倘若當真有吃人的,我替你收拾他。”
溫楚差點一筷子敲他頭上。他放下筷子,拿手帕擦着手指,眉頭緊皺。停了幾秒,他輕聲道:“講個故事吧。曾經有個高僧帶着三個徒弟去西天求取真經,途中遇到一個國家,國内街道凋敝,路邊放着許多鵝籠,籠内皆有一嬰孩。原因是妖怪化成的國丈和美妾告訴身染重病的國王,1100個小孩的心當藥引可以治好他的病。”
溫楚的聲音愈發冷淡,眸色也越發陰暗。
“神話故事?”
“算是吧。隻是……”為什麼會被複刻呢?總不至于在這個時空吳承恩提前出生了吧。溫楚眉頭皺的更緊了。
陸瑾現在比較關心另一個問題:“溫先生,有個題外問題想像你請教一二。你究竟如何做到睡一路的?”
溫楚:“題外問題我有權拒絕回答。”
陸瑾:“……”
算了,反正你一時半會也回不去,咱們來日方長。陸瑾大度地想着,話題拉了回去:“你那故事有點意思啊,同此案如此相似。”
是巧合麼?
客棧,溫楚看着四把鑰匙陷入了沉思。于墨哆哆嗦嗦地:“四……四間不夠嗎……”
于峰對自家弟弟也是無語,黑着臉:“你哪怕多訂一間備用呢?”
于墨更無辜了:“拜托,你看看,這麼多人!你們又不讓住官府,就這四間房還是我加了兩倍價錢搶訂的呢……”
陸瑾挑眉,看向溫楚。溫楚思考了一會,擡眼看向于家兄弟:“要不你們委屈委屈住一間?”
于墨剛想答應,反正他本來也就這麼分配的,結果看見自家世子殿下的臉色,嘴邊的話立刻變了:“不行啊溫先生,我們兄弟倆自小性格不合,我哥老嫌我煩,住一間會打架的。”
神特麼孿生兄弟性格不合。
溫楚無奈,沖陸瑾擡了擡下巴:“你介意麼?咱倆一間?”
陸瑾彎了彎嘴角,又立刻恢複如常:“當然不介意,和楚美人同床共枕是我的榮幸。”
溫楚:“……”
于墨悄悄對他哥說:“哥,殿下怎麼怪怪的?”
于峰:“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你不就比我先出來那麼一會會嘛……”兩人各拿了一把鑰匙走向房間,對話聲音漸漸遠去。
不該睡覺的時候溫楚都在睡覺,真到了晚上該睡覺的時候,他反倒不睡了。陸瑾抱着胳膊倚在房間柱子上,看着喝了兩壺水還不肯睡的溫楚,嘴角抽了抽:“不是,好歹也是舟車勞頓,您不困啊?在馬車上真睡得那麼好?”
溫楚:“呃,就一張床,你先睡吧。”
陸瑾笑了:“你小姑娘啊嬌滴滴的,怕我污你清白?”
溫楚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陸瑾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差點繃不住——什麼個意思?他這表情?他喜歡男人?!那那那,這兩天我的舉動……操,我真不是東西,整天勾引别人……可是,他也沒反駁什麼啊,他不會……
陸瑾臉色變了幾變。溫楚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纡尊降貴地解釋了下:“就一張床,太擠了,我睡不慣。”
陸瑾:“……”他幹笑了兩聲,有些無語:“我說就别太挑了吧,等連床都沒有的時候你還能不睡了不成?”
溫楚怼回去:“連床都沒有了,你還有安全的環境睡覺?”
陸瑾:“……”确實,那種時候一般眯一會都得留根弦注意着動靜。
他就當溫楚在馬車裡睡了太久這會兒不困,脫了外衣抓緊時間補覺去了。溫楚坐在燈下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