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沒忍住笑了起來:“你在誇我?”
溫楚趁秦瑛不注意眼神警告他别作妖。
進了屋,晚飯已經擺好了,陸智明坐在主位上,看到秦瑛過來立刻伸手去扶:“不過是兩個多月沒回,他是找不着家了麼還要你親自去接?”
秦瑛在主位旁邊坐下:“誰說我接他去了,我接的小溫。”
陸瑾:“……”
秦瑛還在數落他:“人家幫你這麼多,你說你是讓人家當什麼随從?禮儀教養都忘了是不是?”
“???”陸瑾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溫楚,又看向自家母親大人,“您剛才說,誰是誰随從?”
溫楚垂了垂眸,忍不住想笑。整理好情緒才擡起頭道:“我沒有當他的随從,那都是謠言。”
“不是?”秦瑛更不滿了:“陸子瑜,你讓人家跟着你白幹啊?連個名分都沒有?”
陸瑾心說我明明把自己都打包賠給他了。
陸瑾微笑着夾了塊紅燒鲫魚給溫楚,看了他一眼:“我一直想給他個名分來着,可是他不答應啊。”
溫楚:“……”
“這可不行。”陸智明說,“你既是待在這兔崽子身邊幫他辦事,自是不能虧待了你,他還是能任命一些職位的。”
溫楚忙拒絕道:“二位放心,他也有幫我許多的,沒有虧待過我,再說我現在也不需要這一官半職,有了公職在身反而麻煩。”
總不能說他沒有這個王朝的戶口吧……
“那就行那就行,”秦瑛點頭,“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他提,他也不娶媳婦那俸祿領了也是浪費。”
“……”陸瑾抱拳,“借你吉言,隻要某人願意,說不準今年我就能娶上。”
溫楚:“……”
侯爺和夫人人都挺好的,但溫楚這頓飯吃的如履薄冰。
隻因某個人哐哐踹櫃門。
陸瑾帶着溫楚直奔自己的房間,秦瑛看的疑窦叢生:“阿瑾為何帶小溫去他的院子?他院子小,也沒有客房啊?”
陸智明突然又想到了很早之前自己跟陸瑾吵架時一時心急說的話。回想今晚陸瑾的種種暗示和小動作……
陸智明有點牙疼。
他一臉欲言又止地拉秦瑛坐下,硬着頭皮開口道:“我有一個……有些荒謬的答案。”
“??”秦瑛滿頭問号,“有多荒謬?”
正常人一般會問“什麼答案”,秦大夫人脫口一句“多荒謬”。
陸智明算是看明白陸瑾那天不怕地不怕獵奇心理極強的性子從哪來的了。
他幽幽道:“我大概知道陸子瑜為何誰家姑娘都看不上了。”
秦瑛冰雪聰明,一點就透。
夫婦倆面面相觑,默默消化着這個消息,誰都一臉牙疼的樣子。
半晌,秦瑛“嘶”了一聲,歪着頭:“方才陸子瑜是不是說想給名分但小溫不要來着?”
陸智明一拍桌騰地站起來:“這兔崽子敢用強?!反了他了!”
“不行,得單獨給小溫收拾一間房,跟子瑜住一屋太危險了……”秦瑛也面含憂色,轉頭道,“你去找人收拾,我去他院子裡瞅瞅。”
此時陸瑾的院子裡……
溫楚喝着茶挑眉:“你的世子府是抄襲侯府建的?”
“……”陸瑾一把拿過他手裡的杯子,“大晚上喝什麼茶,也不怕睡不着。”
“當時建的時候皇上問我意見,我也懶得想就跟他們說按侯府的樣子來就行。”說到這,陸瑾覺得适當還能再開一開屏:“我那年才二十一,憑借一己之力揪出了皇宮的刺客,皇上特批我婚前有自己獨立的門戶。”
陸瑾得意洋洋,瞄了一眼溫楚。
“哇,好厲害。”溫楚有點長進,知道敷衍人的時候臉上挂笑了。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溫楚問:“我住在這是不是不太好?”
“有何不好?我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嗎?”陸瑾微笑道,“沒有,幹幹淨淨。”
溫楚:“……”去你的幹幹淨淨。
溫楚剛準備說話,就聽到了急匆匆的敲門聲。秦瑛的侍女在敲門,秦瑛很努力地想讓自己的嗓音不刻意:“小溫啊,你在這嗎?出來一下伯母找你有點事。”
這就成伯母了。
陸瑾對秦夫人自來熟的本事表示了十二分的欽佩,起身打開門:“怎麼啦母親大人?”
“上一邊去,”秦瑛扒拉開礙事的兒子,沖溫楚道,“小溫,侯府是很講道理的地方,你若是受了什麼委屈一定要說,我跟你陸伯伯永遠站在正義的一邊!”
如此的慷慨激昂,如此的義憤填膺。
溫楚忙起身擺了擺手:“沒有沒有,真的挺好的,多謝伯父伯母挂念。”
秦瑛裝模作樣地環視了一圈,“不經意”間提起:“子瑜的院子小,當年建的時候就沒留客房,我在後院收拾了一間房子,小溫别在這跟他擠了。”
“好,謝謝伯母。”溫楚立即應下。
陸瑾:“……”
“我跟你說小溫,那間客房很大的,雖說是客房,比陸子瑜這主卧還舒服,最重要的是,那門上的鎖特别堅固!”
“……”溫楚憋着笑,點頭應了一聲。
陸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