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很喜歡冰鎮酸梅湯,這是陸瑾試探觀察了好多次得出的結論。蘇淩聞言看向陸瑾,一邊眉毛挑了起來:“溫隊喜歡酸梅湯?你怎麼得出來的?”
陸瑾條理清晰振振有詞:“他不怎麼喝酒,也沒有特别偏愛的茶,有幾次我發現綠茶和紅茶擺在一起時他更喜歡紅茶,若是再有酸梅湯在,他一定不會喝茶。”
“哇哦,好有道理哦,”蘇淩啪啪鼓了兩下掌,然後面帶微笑反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他喜歡喝的東西你們這個時空沒有呢。”
陸瑾:“……”
他轉頭看向溫楚,溫楚在他開口前制止了他:“好了好了,我喜歡酸梅湯。”
陸瑾得意洋洋扭回頭,挑釁般地看着蘇淩。
蘇淩:“……”
“這位公子,我能否問一下方才大皇子在此做了何事?”
門口傳來一道溫婉的聲音,女子一身錦色長裙,帶着面紗,身形矮小纖細,長得很是秀麗。
“啊?大皇子嗎?”店員不敢拿主意,眼神瞟着角落裡的三位。
“有點眼熟……”蘇淩皺着眉想了片刻,沒想出來,起身迎道,“姑娘問大皇子?”
女子似乎有些瑟縮,但還是點了點頭,鼓起很大勇氣一般:“他平日裡不會來此等餐館的,方才我看他過來,所為何事?”
“這個嘛……”蘇淩說,“顧客隐私我們是不方便洩露的,不知姑娘是……”
女子始終垂着眸,從來沒有擡起眼睛看過蘇淩,聞言半蹲一禮:“禮部侍郎項濤之女項錦茹,給姑娘添麻煩了。”
守門的小店員突然咦了一聲:“方才這位姑娘是不是來過?我記得還點了一壺茶……”
項錦茹輕輕點頭:“原本在西南角坐。”
西南角……蘇淩扭頭看了一眼,就是他們三人剛剛坐的位置。不過他們坐的時候那裡非常幹淨,那壺茶根本沒動過,茶具也好好地扣在托盤裡,就連蘇淩都以為是店員給每桌送的茶水。
那壺茶味道苦不堪言。
蘇淩靈光一閃:“你是大皇子的那個……”
青梅竹馬。蘇淩止住了話頭沒敢往下說,怕傷到她。
項錦茹苦笑一聲:“早就不是了。”
蘇淩往角落看了一眼,果斷把項錦茹請過去坐,笑嘻嘻道:“哎呀,别這麼不高興,先坐先坐。”
項錦茹對桌邊坐着兩個男人感到非常惶恐,眼神終于正對了蘇淩一瞬,又慌忙盯着腳前的地面:“為何與男子同座?如此不妥。”
然後轉身對陸瑾行了個禮:“陸世子。”
陸瑾站起來沖她抱了下拳算作回禮。
蘇淩極力勸說:“不礙事的,陸世子你也認識,我這裡不會傳出什麼謠言的,你大可放心。”
溫楚想了想,自覺往陸瑾那邊挪了挪,兩個大男人擠在小方桌的一條邊上。陸瑾嘴角彎了起來,面上不動聲色,桌子下面一條胳膊繞過去環了溫楚的腰。
溫楚:“……”
陸瑾特别喜歡摟他的腰,晚上睡覺也整夜地摟着,白天一有機會胳膊就會伸過去,時不時想犯賤還會掐一把腰間的軟肉。他彎着眼睛在溫楚耳邊低聲道:“你腰真的好細。”
“……”溫楚一巴掌拍在陸瑾手上,陸瑾不但沒收反而環得更緊,手放在他小腹上,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項錦茹目不斜視,坐在了一旁,離他們三丈遠。
這是一個從小受儒家文化熏陶的姑娘,男女有别尊卑有序刻在了骨子裡。很溫順,也透着倔強。
蘇淩小心翼翼地開口:“錦茹姑娘,你以往同大皇子關系是不是很好?”
項錦茹看了她一眼,又垂着眸,眼中卻難掩傷心:“我本以為我二人情投意合,不曾想是我一廂情願了。”
當年沈辰拒絕同項錦茹的婚事,一時驚動了京城。大家都知道沈辰與項錦茹一起長大,兩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設,項錦茹為了等他也是生生熬到二十歲都未婚,結果卻是等來了一句“抱歉,我與項小姐不熟”。
很多人都為項錦茹感到委屈,也有很多人心裡懷着惡毒的種子,四處說是因為項錦茹門第太低配不上大皇子。
惡語傷人六月寒,這些傳言對于項錦茹這麼一個典型的舊時代女子來說比殺了她還要難受,曾經一度不想活了。好在有幾個知心的姐妹和愛她的父母拼盡全力安慰她,她才停止了自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