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微弱。
溫憐月還是沒有來找她們,歸雲越發擔憂,石城鎮是魔尊引她們過去的,憐月會不會有危險?
歸雲坐不住了,她對葉玄道:“我要回石城鎮找師姐。”
“好。”
兩人趕到石城鎮時,那裡變成了一片廢墟,刻着“石城鎮”三個大字的牌匾倒塌,渾濁的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
歸雲慌了神,她顧不得腳下的碎石踩了上去,險些摔倒。
葉玄皺眉跟在她身後,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幾隻妖而已,溫憐月乃離陌的弟子,按理說收拾幾隻妖不在話下,怎麼搞得這麼誇張?
“憐月”
“師姐”
……
歸雲扯開嗓子喊,四周除了風聲無人回應。
明知道溫憐月是女主,她不會有事的,但還是免不了擔心,歸雲心急如焚,轉身看到葉玄差點忍不住就要上前戳穿她的身份,肯定是她搞的鬼,是她把她們引來石城鎮的。
但理智讓她冷靜下來,她現在拆穿葉玄對自己毫無幫助還會将自己陷入危難之地。
葉玄對上歸雲怒氣沖沖的臉,她疑惑地挑了挑眉:“怎麼了?”
歸雲深吸口氣緩緩吐出,道:“沒事,我隻是擔心師姐。”
葉玄點了點頭,她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裡她親自來看過,那幾隻狼妖沒有這麼厲害的法力,離開時也沒察覺到有比狼妖更厲害的存在,所以不存在搬救兵。
看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溫憐月知道了。
從早上找到夜幕降臨,還是沒能找到溫憐月,歸雲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哭了,她一邊翻石塊木闆一邊抹淚,臉上抹了灰都不知道,身邊人是魔尊,她不敢放聲大哭,還得壓抑着哭腔。
歸雲紅着眼低着頭找人,既希望找到溫憐月又不希望溫憐月被埋在下面。突然,她餘光看到一塊熟悉的布料,歸雲驚喜地撿起來,她發現布料的地方明顯有被移動過的痕迹,因為裡面空了一塊,地面上還多了一灘血迹。
憐月……憐月肯定是被人救走了,她安慰自己。
歸雲鼻尖紅紅,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繩,搖了搖手腕,鈴铛發出清脆響聲,更難過了。
歸雲天生淚失禁,她明明不想哭的可自己也控制不住,要是師尊在身邊就好了,憐月就不會出事了,對了,師尊,師尊給了她三個錦囊的!
她肩膀一抽一抽的,還有壓抑的抽鼻子聲,葉玄:“……”離陌那個冷漠無情的人竟會收一個哭包做弟子?真是不可思議。
*
溫憐月渾身是血地躺在床榻上,白色的衣裳被鮮血浸濕,口吐鮮血,胸口處的傷口也不斷溢出鮮血。
溫憐月解決完狼妖準備去尋歸雲,未走幾步,忽的刮起一陣黑旋風,她警覺地捏緊了手上的古劍,一團黑霧撲面而來,溫憐月執劍劈去,黑霧不散,她閃身躲開,運氣于掌,掌心散發着金光,她揮掌,金光朝黑霧打去。
她眉心一凜,黑霧竟然不怕仙門金光。
黑霧凝結成一片,溫憐月視線一片漆黑,隻是一瞬,她的胸口被一把尖銳的東西插入,痛意随之而來,黑霧重重一擊,溫憐月被撞飛,鮮血四濺。
黑霧升至石城鎮上空,倏地散開,頃刻間,石城鎮化為廢墟,溫憐月被埋在了下面。
溫憐月尚存一絲意識,她嗅到身邊有不屬于人的氣息,它将她從廢墟中拉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恢複寂靜,溫憐月努力睜開眼,眼睛艱難眯成一條小縫,隻見一個容貌絕倫又天生媚态的女子垂眸看着她,眼底有隐隐擔憂。
面前人身着白衣,衣袂飄飄此刻卻血迹斑斑,氣息微弱。
清卿不禁升起一股憐憫,她又靠近半分,用柔軟的手指觸碰溫憐月的臉頰,感受到她微弱而近乎沒有的呼吸。
清卿擡手,将她的衣裳脫了下來,溫憐月唇瓣微張發不出聲音,無力拒絕,衣裳掉落。
清卿上了床榻,她貼近溫憐月胸口處的傷口,吐出的氣息灼熱滾燙,輕輕舔舐,舌尖掃過的地方留下一片濕潤,慢慢地,鮮血盡數卷入口中,露出原本嫩白的肌膚,隐隐作痛的傷口有所緩解,溫憐月眉頭蹙起,似是痛苦似是歡愉,指尖蜷縮。
娘親說受傷了就這樣舔舐自己的傷口,很快就可以痊愈的。
溫憐月昏睡了很久,待她醒來已經是三日後了,
她撐着床沿坐起身,扯動傷口輕輕“嘶”了一聲,她輕輕皺眉,盤腿而坐,運氣調息,為自己療傷。
“你醒了!”清卿語氣驚喜,她端着一碗什麼東西從門口走進來。
她身穿一襲紅衣,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焰,身姿曼妙,肌膚白皙如玉,透着淡淡的粉,唇瓣紅潤飽滿,眼角微微上揚,勾畫出一個妩媚的弧度,魅惑至極。
溫憐月神色一凜,竟是一隻狐妖,她動作比腦子還快,擡手,隔空一掌打在清卿肩上,清卿來不及躲挨了一掌撞在了門上,手上的碗摔在地上,裡面的粥灑了出來。
“你是狐妖。”
清卿揉着肩膀,委屈和難過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