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該死。”紀微甯一向下手幹脆利落，再讓他活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他的嘴裡得不出來任何想要的答案，那就死。

“晚一些鄭家可能就會來找上門了。”這也是劉虹玉急切知道答案的原因，拷問了一晚上也沒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紀微甯問：“掌門覺得世家和宗門之間不會有一戰嗎？”

在外面這些年她已經看到世家與宗門之間的矛盾逐漸激化，每年，小吵大戰持續不斷。在外出遊曆之時她便察覺到了，四大家又有多少沒有魔族滲入，甚至浮于表面的已經開始利用魔氣來增強自己的實力，甚至還妄想自己不被魔氣反噬。

對于劉虹玉而言簡直可笑。

這種東西一旦染上了，又怎麼可能不會被反噬。

“那四大家或許早就該換人了。”清恒山總向來一直與于中立，遠離喧嚣，但是也會有世家的滲入。本就為一塊區域，誰也不可能獨善其身。這也是劉虹玉允許世家之人進入清恒山的原因，她希望将來清恒山遇難之時，世家不要袖手旁觀，宗門之人不要袖手旁觀。

不過能讓他們接觸到的也隻是宗門之中的外門法術，内門法術是清恒山的命脈是她們絕對不能觸碰的東西。

“掌門自己判斷就好，我的意見已經說了。”她不希望看見如今這樣分崩離析的世家，今天為了一樣保命的法寶鬥争，明天又為了一樣法器吵架。

五百年前的事情真是過了太久了，久到讓她們都忘了嗎？

紀微甯甚至不理解她們究竟在想什麼，準備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這些年十幾年便會讓她去處理一次魔氣，今天南方，明天北方，也不知道哪裡來這麼多魔氣，卻完全不願意透露給她多一點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微甯真的不願意做這掌門之位嗎？”劉虹玉一歎息，現在自己最想要給紀微甯的便是這個位置。

她想要給她，紀微甯早已比她還要合适。

紀微甯：“掌門，你知道的，我不屬于這裡。”

“從未考慮過？”劉虹玉不死心又問道。

她堅定道：“從未。”

劉虹玉知道自己留不住她，随意擺擺手：“你若想走便走吧。”

“我想要帶師妹走。”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啊？”劉虹玉沒反應過來，思索後能被紀微甯稱為師妹的便隻有一人，“槿安？”

“我隻有她一個師妹。”

是啊，她可從來沒有把惜靈當做師妹。

“她可是你師尊救下的，你師尊沒研究明白你兩，你覺得她會放你們走？”要是她們兩個人的話她可做不了主。

“那得看掌門了。”以牧婵娟對于醫藥的癡迷程度，還有她們兩血液的癡迷程度，那定然是不可能輕易的放她們二人都離開。

對于她，她們已經拘束不了，但是蘇槿安她們還是可以牽制的。

劉虹玉試探地問：“若我要你娶惜靈呢？”

“你覺得有幾分可能？”紀微甯反問，随後她提出自己的看法：“倒不如讓我，将蘇嘉坐上北方世家之首。”

劉虹玉在心中盤算一番：“若你能讓她坐上北方世家之首，那也可以。”

北方世家之首如今是鄭家，再然後才是沈家，蘇嘉一個沈家的私生女，又談何容易。

“沈家主身體已經不好了。”紀微甯低聲道。

恐怕這個消息蘇嘉也早就知道了，曾經她便去查看過一次沈家主的身體，若細說起來可能也就隻有這兩三年的事情了，根本沒有辦法撐多久。

“她是私生女亦是沈家主獨女，沈家主會傳位給她。”

蘇嘉的背後還有南方蘇家的一支旁系，隻要讓沈家登上北方世家之首，勢必也會得到緩和。

紀微甯尋思後道：“剩下的就看掌門了。”

“你确定？”劉虹玉亦在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掌門許久不出去，自然是不知道的。”

劉虹玉根本沒有辦法走出山門，她同時也關系着護山大陣，她若走清恒山也是危險了。除非讓出來下一任掌門，五百年了也該換了。

她真的是累了。

“好。”劉虹玉應下，蘇嘉于她而言能成為比紀微甯更好的選項。

蘇嘉這孩子在她眼皮子下長大，也聽她的話，若讓她娶惜靈也真是不錯的選擇，“你覺得她可願意娶惜靈？”

“掌門就沒想過讓她入贅嗎？惜靈可不适合北地。”憑心而論，以惜靈那身子，也不知道她能在北地撐多久，相反蘇嘉會更願意留在這裡。

也不知道劉虹玉怎麼把她生成這副模樣的。

“若她能入沈家又怎麼可能會讓她回來？”

“那就是她的本事了。”便與紀微甯沒有關系了。

劉虹玉打量她兩眼，皺起眉來：“不是，你這說話怎麼現在一套一套的。”

“這不是都跟你們學的。”紀微甯無奈，小時候她們也是一套一套的教自己。

劉虹玉繼續安排道：“這劍峰恐怕還有情況，還得讓你好好再看看，現在那些劍峰弟子都在外門。”

“好，我一會過去。”

“那你現在要去哪裡？”

“去給師妹做飯。”

“我讓惜靈送過去了。”

紀微甯的面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好，我現在去。”

考慮的可真周到。

來到外門的紀微甯是一臉的幽怨，看着周遭的一切都是充滿恨意。